隔天高妙仪进宫,今日本是回门日,进宫前还是高兴模样,可看到凤仪殿大门紧闭,门外还有有天武卫把守才察觉出不对。
回了上阳宫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日晚间高苑文被人下了毒,险些被毒死,据说是吃皇后娘娘赐到昭华殿的吃食,此外昭华殿的一名试毒的宫女也被毒死。
当时试毒宫女吃了无恙,可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就七窍流血暴毙而亡,好在高苑文挑食那块鱼糕就吃了一小口,这才捡回一条命。
皇上命人封锁消息彻查皇宫,每个宫殿都搜过了,不料在皇后娘娘的凤仪殿发现了毒草,一名凤仪殿的宫女畏罪自杀。
送吃食的司膳房宫女惊恐之下说出是受皇后娘娘指使才投毒的,没过两秒就口吐鲜血倒地而亡,死不瞑目,死前一直盯着皇后娘娘。
皇后一再解释,此事定是有人陷害,可此事证据确凿,因为皇后拒不认罪,太宣皇帝下令,皇后郑婉蓉暂时幽禁凤仪殿,无召不得出,对皇后身边的宫女严刑拷打,势必问出原由。
母后已经是后宫之主,未来的太后,高苑文和徐修容对她构不成威胁,母后没必要毒害高苑文,还是用这么明显的手法,这明显是栽赃陷害。
高妙仪越想越不对,皇兄被幽禁,自己被刺杀,连如今母后也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有人在故意针对她们,对方有备而来,一击就能拿捏住她们的命脉。
这皇宫之中谁有这样的本事?能不被母后察觉,做这么多事?
徐修容绝不会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做赌注,裴淑妃温婉和善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难道是秦贤妃?她有这个本事吗?
高妙仪赶紧打听安儿的情况,得知高苑文的情况并不乐观,昨天晚上一直在呕血,今天早上才刚刚有点好转,但还是处于昏迷当中,高妙仪没办法去凤仪殿只好去天禄阁求见太宣皇帝。
哪知太宣皇帝始终对她对她避而不见,高妙仪只好跪在天禄阁前苦苦哀求,寒风夹杂细雪砸落在脸上,高妙仪抹了把冻僵的脸,咬牙坚持,倔强的不肯离开。
直到午时,司膳房的的宫女,过来给太宣皇帝送膳食,高妙仪拦下其中一人,才恍然发觉这个人她认识。
就是那日欺辱她大皇兄的被她撞见的宫女玉珠,她被调到司膳房了。
玉珠见了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说了句“公主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奴还有要紧事呢。”
高妙仪拿过她手里的红漆托盘,对她说“这里暂时没你的事,东西我来送。”
玉珠拦在高妙仪面前“公主还是饶了奴吧,圣上知道了要怪罪奴的。”
高妙仪没跟她废话“映月茗儿,给我拦住她。”
映月上手就把玉珠按到在地,茗儿上前按住了玉珠的另一只手“老实点否则要你好看。”
玉珠被两人死死按住,没什么活动的空间,可她却一直看着高妙仪离开的方向,眼神幽深莫测。
高妙仪走进天禄阁见太宣皇帝一直在案前处理公文,头抬也没抬直接对着她们说“把东西放下就行。”
高妙仪和把东西放在矮几上面,几个宫女欠身告退,可高妙仪却没走,她走过去跪在太宣皇帝案前。
太宣皇帝抬头叹了口气“扶风呐朕心中之悲痛,你可能体谅?”
高妙仪对着太宣皇帝磕了个头“父皇为安儿悲痛,儿也为弟弟悲痛,儿不是来为母后求情的,儿是想恳请父皇让儿去看看安儿,顺便能让儿了解调查一下这件事,用事实证明母后是无罪的。”
太宣皇帝起身,走到高妙仪面前低身扶起高妙仪“你还是别去了,千雁恐会拿你撒气,若证实此事真是你母后所为,你当如何?”
高妙仪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凭父皇处置,儿臣绝不插手。”她相信母后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必须查清楚。
太宣皇帝点点头,声音有几分难以察觉的悲伤“朕也不相信皇后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说着太宣皇帝捂住胸口咳了几声。
高妙仪赶紧扶住太宣皇帝,声音带着几分害怕和担忧“父皇您是不是最近一直咳嗽,觉得胸闷气短。”
太宣皇帝摇摇头“太医说是忧心过度,没什么大事,几天朕确实没有睡好觉,总觉得睡梦中有一个女子,老是叫朕的名字,可朕看不清她的脸。”
高妙仪证实了心中的猜测,这辈子连父皇的病都早了这么多,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高妙仪把太宣皇帝扶到矮几前,把一盅人参汤给太宣皇帝端过去“父皇身体要紧,先喝点参汤吧。”
太宣皇帝点点头“这几日也就喝参汤的时候,朕这心里才能舒服一点,才能睡得着。”
高妙仪问了句“父皇这几日都喝这参汤了?”
太宣皇帝点点头,前世父皇也是离不开这参汤,这汤有点奇怪,简直堪比神药即可就能缓解父皇的症状,却半分没有好转。
太宣皇帝喝完汤,就觉得困倦,在矮塌上闭目休息了会,等他醒来,高妙仪已经走了。
他看了眼旁边的刘公公,刘公公开口“扶风公主怕打扰圣上,已经回上阳宫了,公主还说她思圣上心切,想过两日再回平阳侯府。”
太宣皇帝点头,走到案前继续处理公务,并未察觉出有什么不妥。
高妙仪趁太宣皇帝闭目养神之际,串通刘公公偷拿了皇帝令牌,刘公公早年受了皇后的恩惠,一直惦记着报恩,这件事稍有不慎就是要掉脑袋的,高妙仪是公主自然性命无恙,可刘公公豁出性命帮她,倒是让她有几分意外。
高妙仪第一件事就是把参汤的部分残渣拿到了太医署,高妙仪断定太医署里可能会有背后之人的内应,否则对方绝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连连得逞。
既然敌在暗,我在明,她就只好先打草惊蛇了,她以参汤残渣里有虫子为由,让司药局的太医把参汤里的药材一一道来,她对药材的见解并不深,遇到自己也不知道的药材时,高妙仪会问相生功效,相克禁忌。
一翻查探下来,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这却让高妙仪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环视了司药局众太医,见没有人过多关注自己,更加不安起来,对方狡猾的程度超出她的想象。
高妙仪转身先离开,她不着急对方见到她这种举动,一定会动手的,在她走之后,为她介绍药材功效的老太医,眼神阴鸷地看着自己,把手里的人参一刀切断。
第二件事就是去刑部大牢里找母后的贴身宫女姚春和敛冬,刑部大牢看守极严,三道大门,北衙十六卫轮流看守,一卫有千余人,若是没有圣上令牌连一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看守大门神武卫见了高妙仪也没有半分客气“圣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刑部地牢半步。”
高妙仪拿出令牌“本宫尊父皇之令,亲自提审凤仪殿宫婢,若有拦者,如抗皇命。”
见此令牌如同圣上亲临,神武卫立即跪拜“吾等谨遵圣上之令,扶风公主请。”
见了姚春时,姚春已经十指尽断,身上全是斑斑血迹,衣服和伤口被血迹粘连到一起,趴在刑部的地牢里,而敛冬已经晕厥过去,神武卫想把二人拉出来,高妙仪开口“不必了,我就在这问,你们先出去。”
神武卫也没有迟疑,很快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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