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老夫人听了这话，心中仍旧悲痛难忍，从曾妈妈手里抱过小包子，哽咽了许久，都难以停下。
周围的人都红着眼，擦着眼角的泪水。
这番之下，倒显得梁君微无理取闹了。
这边一群人在门口挤着哭，乱成一团。
另一边的侧厅里面的人听见外面的动静，赶忙出来看。
“娘，出什么事情了？”东方大公子推门出来，一看到几人抱着哭，就急了。
看着他的娘，也就是世子夫人神色悲凄，双眼麻木无神，斑白的头发凌乱。
自从二弟死亡的消息来后，娘一夜之间白了头发，整个人的气息都衰老了下来。
“祖母。”又看王氏老夫人哭得凄惨，东方大公子心中酸楚，轻唤了一声。
王氏老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已经说不出话来，气息也不匀称，丫鬟婆子忙着又是安抚又是揉胸，才让她缓和了下来。
这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嘈杂的场面，“别哭了。”
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力，一下就让场面静了下来。
只有那王氏老夫人依旧哭。
她一边哭一边说：“我早说了，不让老二去南边，不让他去，你这个做娘的偏偏那么狠心，说要他去历练，让他学会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儿。我可怜的孙儿，作为威武侯府的孙子，哪儿用得着这么去搏前程？就算是他做个纨绔子弟，我们侯府也是养得起的，你难道害怕老大会虐待他成？”
越说，王氏老夫人越是生气，怒火攻心。
“现在好了，老二没了，连带着我那些可怜的曾孙儿都没了，只有这么个独苗苗剩着，之后可怎么过……”
听着她的一句句质问，世子夫人张氏只觉得心脏被一根根拇指粗的铁签子穿透，痛得她早已经麻木了。
这些话，她都无从反驳。
的确是她自己做下的，能怪谁？
老二是嫡次子，总会分出去过，到时候能分多少东西呢？
当然也可以选择让他依附于威武侯府，做一个纨绔子弟，被他哥哥养着。
可是她怎么舍得把她这个天资聪颖的儿子给养废了！
她统共只生了两个儿子，但是两个儿子都是争气的，从小就聪明懂事。
其中二儿子各方面的天赋都远远胜于大儿子。
她一方面怕二儿子长大以后，不满大儿子继承威武侯府，一方面又不想二儿子做一个废人。
所以，她从小就让两个儿子相亲相爱，又给二儿子灌输要自强自立，争取自己建立一番事业的观念。
二儿子成年结婚以后，她更是狠下心，让二儿子外放。
可是一门之内，不能出现两个以上的高官。威武侯府虽然是武官，但是品阶是一品。
所以就算是二儿子再优秀，入朝为官也无法做到一品大员的位置，最多能成为四品。
……
“你现在做出这种样子给谁看？”王氏老夫人冷冷一笑，眼泪挂在眼角，却显得有些尖刻。
“娘，太阳大，把平哥儿抱进去吧。”张氏沙哑着嗓子说道。
平哥儿应该是给小包子取的名字，众人都知道，所以没人露出异样之色。
王氏老夫人摸着小包子的脸，怜惜地开口道：“平哥儿以后就交给我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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