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蒲英轻声叫了出来。
“老师,你怎么了?”这学生听到老师惊讶的声音,赶忙问道,司丁闻声跑了来。
正是那幅她借用李清照“却道海棠依旧”一句题了词的画,蒲英将画捡了起来,目光落在画作下方提款处:司于、蒲英。
“落款是你和我哥的名字?天哪,蒲老师,这该不会是你与我哥的定情之作?天哪,我居然猜得一点都没错,你与我哥果然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不行,这画我要收藏起来。”司丁两个“天哪”诠释了他对这场不能探知真相感情的惊喜与意外。
“你把画作还给老师,要收藏也是老师收藏。”蒲英劝说欢天喜地的司丁,“快点,要是这事被其他人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老师。”蒲英瞥了一眼墙角扫地的陈尘和易杨。
那日不小心踩碎了一片落叶,如今这落叶穿越时空,随着古往今来从不间断的飓风吹来了这里,龙卷风一样在心波打起了转。
蒲英内心早已惊涛骇浪,但是她必须从容淡定的应付这两个学生,虽然他们不是那种到处乱说的学生,但她一点都不想让远在成栋市的司于,卷在这场莫须有的谣传中。
昨天微信与沈依琳聊天,沈依琳言语间的意思是,蒲英借着司丁这层关系想与司于“旧情复燃”,蒲英只觉得好笑,她何时与司丁有过旧情?她无从得知沈依琳是如何知晓树人中学校园内的一切,但她相信沈依琳、佩霞、苏青菊这些人在世界各地安装了窃听器与摄像头,她应该时刻提防着她们。直到蒲英忍无可忍告诉沈依琳,司于与蓝水哥在一起了,她才肯罢休。但是,这次的造谣者却是蒲英。
“这画呢,的确是司于画的,词是我偷了别人的,但事实并非你想得那样,这是那会我们美术老师布置的作业,同桌二人合作一幅作品,你哥画画水平不错,我就捡了个大便宜,结果沾你哥的光,我的名字何其荣幸,出现在了美术画展室,供人欣赏。还有,你哥有女朋友,快的话,年下你就该叫人嫂子了。”蒲英装模作样地将那幅,不知何时到了司丁手里的画要了过来,随意地放进了一堆画中。
司丁半信半疑,但蒲英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他保存了疑虑,他不相信蒲英与他哥哥仅仅是同桌,原以为自己接近了真相,不想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师生三人围着一幅画半天,那边两个学生心生好奇,走了过来。易杨走得太快,又不看地上,眼看着要摔一个马趴,司丁眼尖手快,及时扶助了她,众目睽睽之下,易杨的脸像一只红苹果。蒲英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刚才站在她身边的学生这会却不见人影了,这真是一帮不省心的学生,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学习之外的事情。
“司丁,你去叫蒲英,我请你们吃饭。”蒲英最不擅长的就是处理这种场面,实在不该指望一位只会逃跑和逃避的老师,能够妥善处理这种复杂的关系。
“不了老师,我们回家吃饭。”剩下的两个学生也被她的“请”字吓跑了。
蒲英收拾好画展室,偷了那幅画,锁了门,鬼鬼祟祟走到了校园,海棠花正开的浓烈,香味扑鼻而来,掩盖了其他花香,一花独秀。
是啊,花开了,疫情散了,一切都会过去,没有什么抵得过时间长情,人心怎能抵得过时间呢?或许,只有留在过去的才是永恒。
蒲英骑自行车回家,她学会了骑自行车,可是,她拯救不了当年因不会骑自行,而困在宿舍受尽欺负的自己,所以,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一切都回不到当初。人心偏颇,总希望好的留下,坏的过去,所以,人拥有了记忆,而记忆可以选择,这,也许就是人与时间和解的最佳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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