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放在那里好久了，陈阿姨又不在。她就帮你……”
“我知道了。”
张桐沉思了一会，往张母旁边坐了坐。用商量的口吻道：“妈，你有没有想过，选更好的女孩做你的儿媳妇。”
张母一听吓了一跳：“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娇伊就挺好的啊，我自己挑得我放心……现在的女孩子，哪有几个正经的………”
“妈，她已经是您女儿了……”
“亲上加亲嘛，再说……”张母往张桐身边靠了靠，低声缓缓道：“你爸爸走了，公司的事她不帮你谁能帮你？特别是她父亲……”
张桐的心里一阵冰凉，像被人按了死穴。动弹不得。他烦恼得把头倚在沙发上，是他无能，是他没天分，他到底怎样才能摆脱这种束缚，像跟灵儿在一起时那样自由。
正说着，娇伊笑吟吟得开了门，道：“妈妈，我给您带了些水果。都是软糯软糯的，也不是很甜。”看到张桐也在家。她脸上有一丝冷漠划过，继而很快被春风带走，她到厨房去切水果。
张母在旁边推了推张桐：“你还不快去帮忙！”
“嗯。”
张桐木纳得站在厨房门槛望着娇伊。她精致的黑色保暖衣包裹着她细长的身材。她的美和韩灵是不一样的，韩灵是暖暖的林中女孩，不染尘埃。她是干练的职场女子，聪明懂事，让人放心和踏实。
娇伊知道他在背后看着她。她也知道他刚从别的女人身边回来。他脖子上闪亮的项链刺痛了她的眼，泪腺也很配合得开了阀门，缓缓倾泻。她不知道在这场感情的角力中她怎样才能赢。谈什么输赢呢，他本来就应该跟她在一起的，他本来就应该是她的。对的，这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必须实施的的规划。是必须实施的规划！
她先开了口：“桐哥，妈妈和我父母亲都在催我们在春节订婚。”
张桐突然感觉她的背影似乎开始变模糊起来。变成了一个黑洞，不声不响却得把他生吞活剥，不吐骨头。
他沉默了很久，淡淡答了声：“嗯。”
“可是我跟他们说了，父亲刚走不久，你刚刚接手公司，等一切稳定了再说。”娇伊似乎从嗓子里挤出的笑。
她知道，让男人愧疚和感动，比撒泼哭闹有用的多。
“谢谢！”张桐声音虽然冰冷，但情绪波动明显上升了不少。
过一会了，娇伊又温柔得叮嘱：
“春节这几年我在家陪父母，就不过来了。你也好好玩几天，但是出门要注意安全。”
“嗯。”
“我们出去吧。妈妈在等着。”她微笑着转过头，可能是大年了，居然有些喜气洋洋的感觉。
“嗯。”
娇伊端着果盘，细长的手指似乎有些吃力，指肚被压得发白。张桐说：“让我来。”她也没拒绝。驾着张桐的胳膊，从厨房出来。
张母看到他们那么甜蜜也很开心。不断约娇伊大年初一过来吃饺子。娇伊看着张桐，委婉拒绝了。
大年三十那晚。
小雨和小雪在视频聊天，敏敏和孙浩宝偷偷打电话，因为孙浩宝妈妈不想让他一直跟敏敏语音。爱宁瘫在某个男人怀里畅谈人生。刘江在家里陪父母在家看电视。李纯和董建面对面坐在客厅里，中间摆着一张离婚协议书。韩灵窝在张桐的怀里看烟花。
韩灵说，这是她这些年感觉最幸福的时刻。
“你喜欢烟花？”张桐问。
“人的喜好是会变的。譬如我以前喜欢黑，现在喜欢白。譬如我以前喜欢你，现在～”韩灵故意停顿了一下。
“现在呢？”
“现在只喜欢你。”
“错，是现在只爱我。深深深深的爱我。”他郑重强调了一遍。
韩灵甜甜得笑了，又挂在他的脖子上，像树袋熊一样。
张桐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我想给你一生一世的烟花。”
“好。”
他们相信那是誓言，那是说好的一生一世。
可那时候韩灵也忘了，烟花只能是一时，不会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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