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嘴,怎么嘶——”唐父皱着乱眉,倒抽一口凉气,“怎么这么疼?”
“你说呢?要不是你整出这么多麻烦,用得着我费这么大劲救你?”
“我,我……”
唐父苦着一张胀包茄子脸,支支吾吾着,不敢发火。
但只过了小片刻,他那肿成两条细缝的眼睛里忽地精光一闪,嘴里又开始嚎叫起来。
“是夏以循。”唐父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开始大声叫喊起来,“大哥,夏以循陷害我!大哥,我们得问夏府索要赔偿!现在就要!”
看着家主的冷脸,唐父此刻不敢说一句抱怨的话,更不敢追究唐齐松的责任,但他又十分不服气。于是脑中一热,想着追究夏府的责任。
他心里想着,丁大师既然能救他一次,也就肯定会给唐家撑腰。他瘫痪的这件事,必须有个人出来承担责任!这个人,必须是夏府!
听完唐父的这番分析,唐通风心头的怒气也消解了不少。他和唐父毕竟是一家人,他也不好一直僵持。
唐父摔倒这件事,的确要有一个人承担责任。反正他们唐家正好要去讨伐夏府,此事寻夏府追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唐通风与唐父四目相对,正色点了点头,两人就这样再度默契地达成了一致。
但唐通风忽地眼珠轱辘一转,脸上的正色又收了起来。
他又慢慢握住唐父的手掌,开口忧心地劝道:“诶,通云啊,现在讨伐夏府,还为时过早。山儿和松儿这会儿,还没拜师呢!那丁大师,丁大仙人,如今还没有咱唐家的名分。”
最后这一句,唐通风虽是摇着头说的,但他语气却无比沉着,好像聘请丁阅做唐家供奉已经胜券在握。
被家主泼了一盆冷水,唐父也渐渐冷静了下来。这会儿就去夏府追责,的确不现实。
唐父两只眼包一大一小地睁着,他的目光穿过厅堂房门,呆呆望着庭院的方向。
他脸上此刻一摊泥水,痒得他十分难受,他想抬手擦一擦脸,但是发现胳膊根本不听他使唤,心中又气恼了起来。
他狭细的眼缝里目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
“唐齐兰呢?唐齐兰人呢?!”
唐父鼓起嗓门,连连叫喊着,声音浑厚强势,仿佛一下子找回了自我。
“齐兰回房去了。”
“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我都摔成这样了,不知道来看看我吗?!”
唐父厉声叫嚣着,他那肿胀着的眼缝竟然睁大了几分。
“通云,是你让齐兰回房的。”
被家主这么一提醒,唐父又想起玉坠拜师礼的事,这会儿他还不能让唐依焕过多露面,于是又停止了骂喊。
两次讨咎未果,唐父像是狠狠地踢上了两块铁板,心情无比丧气。刚刚觉醒的威势此刻又蔫了下去,目光格外的萎靡。
这时,唐通云转头问道:“齐山,齐松,你们把锦食挑好了吗?”
“好了。”唐齐山兄弟俩齐声答道。
接着这两兄弟一转脑袋,移身爬到厅堂中央,各自伸手在地上抱起一个膳盒,然后又原路爬了回来。
“爹,你看!我选的是紫薯燕窝粥。”
“爹,你看!我选的是姜枣红糖水。”
唐齐山兄弟俩打开手里的膳盒,一左一右地介绍着,语气无比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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