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生辰呀!”
“你生辰……我不知道?”唐父愣着眼神反问了一句,接着又连忙怒声叱道,“你现在知道是你生辰了?你跟夏府小姐玩得疯,跑得没影,现在知道吃饭了?!”
质问至此,唐父不等唐依焕回应,径直走到她身前。
他脸上的厉色忽地一敛,语气也是一转,歪着脖子平静地问道:“夏府小姐给你吃的了?”
“给了。”
“给了?”唐父语气猛地一扬,又转而平静地问道,“在哪啊。”
唐依焕蹙着细眉,默不作声。
唐父嘴角一瞥,冷笑了一声。接着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唐依焕的肚子,抑扬顿挫地揶揄道:“在你肚子里?那你就别吃唐家的饭啊。”
现在已经酉时四刻,到了饭点,一提到姐姐准备的美食,唐依焕只感到又饥又馋。她鼻子一酸,眸中又泛起了泪花。
唐父环起双臂,抱在胸前,在唐依焕面前缓步走动着。
“夏府是供你吃还是供你穿?你一个姑娘家的,整天往夏府跑?”
“整天跑得寻不见人影,只吃饭的时候才见你人影。唐家是你的私人饭馆?”
质问至此,唐父弯腰凑到唐依焕眼前,忽地皱起了眉头,认真地问道:“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嗯?”
“把自己的家不当家。”唐父语气平静,陈述一般地质问道,“唐家在你心里,就是给你饱腹的工具,是吧?”
唐依焕低眉噤声,泪水快要涌出眼眶。
“说话!”
“……不是。”
唐父立直起身子,冷笑了一声。
“还不是?”
“你给家里赚过一分钱么?就知道索取。”唐父继续悠哉地踱起步子,“今天想吃这个,明天又想吃那个,你以为银子是好赚的?唐齐山都不敢像你这么狂!”
最后一句突然震耳欲聋,唐依焕被吓得身子一颤,喉咙里的呜咽就快要抑制不住。
此时,唐家宅门处传来几句嚷嚷的说话声。
听到声响有异,唐父撇下唐依焕,急忙移步朝庭院走去。他遥遥看见夏府义子带着四五个小厮,手里拿着不少提篮和膳盒,正朝庭院中走来。
“唐伯父。”
夏以循见唐父从后院走出,礼貌作揖,温声开口。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庭院里响起,唐依焕心头那道薄弱的防线好似崩溃,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忍不住低声抽泣着。
她躲在后院,扬起两只小手不停拭抹着,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
“夏小师,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唐父堆起满脸笑意,快步朝庭院中走去。
青岩城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遇到修为突破至悟道境后期的强者,必须以“师”尊称对方。
不过此前,唐父对夏以循的称谓还是“夏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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