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父见状,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收回了半空中讨要的手掌,重新回到桌前,慢慢坐下。
唐父声音一沉,慢慢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接触不了真气和灵元,是吧?”
唐依焕坐在床边,点了点头。
“那你留着里面的灵元干什么用?拿去给你弟采补了,你好他也好,两全其美的事,你怎么就不同意呢?”唐父抖动着两只丑陋的手掌,脸色十分不解地问道。
唐依焕沉默不语。
“我问你话呢,你要里面的灵元干什么用?”
唐依焕低着脑袋,两手护在胸前,不打算交出白鹭。
无人作声,屋内一时沉寂如水。
唐父脸上突然作出一副十分好奇的神色,语气十分平静地问道:“你是不是有病?”
“……”
见唐依焕并不答复自己,唐父声音微微含怒:“说话呀,你哑了?”
“没有。”
“没有?”唐父语气一挑,声音抑扬顿挫地质问着,“那为啥整个青岩城,就你一个人不修道?”
父亲问的这个问题,唐依焕已经回答过很多遍了,她已经不想回答了。但她不想回答,并不是因为不耐烦。
“我……感悟不成道典。”
虽然心中不愿,但迫于父亲的威势,唐依焕还是出声答复了。
“就你矫情!”唐父突然眼神一瞪,一边抬手戳着门外,一边厉声叱道,“那夏府小姐整天跟个疯子似的,都没见她感悟不了。你还感悟不了?给你惯的毛病!”
唐依焕蹙眉望着地面,眸中神色阴冷。
方桌一旁,唐父两手捂着膝盖,嘴里呼的一声,深深舒了一口气。仿佛肚子里的大量怒火还没发泄,就被他顾及着父女情分,用呼气的方式疏解掉了。
他缓了缓神色,语气再度平静下来,开始有理有据地讥讽着:“你想修文就直说,还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你看看你,丢不丢人?”
“又不是我想修文的,怎么能怪我?”唐依焕下意识脱口而出。
唐父并不理睬,他声音含着怒气,继续对唐依焕质问道:“这世间,谁修文书?我就问你,这世间谁修文书?”
“白鹭学院和青——”
“我问你谁修文书!人,人!没问你学院。”唐父厉声连问了几句,但紧接着语气又是一转,拿出了一副体谅的姿态,温声说道,“说个人名。我也不为难你,你就说一个当世有名的文士,随便说一个。”
唐依焕蹙起了眉,眸中含着泪花。
“说一个,说一个……”唐父反复努着下巴,口中不停地催促着,脸上却满是怜悯之色。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唐父语气一挑,声音抑扬顿挫地质问着,“那你刚才理直气壮的,是想干啥?嗯?”
问到这里,唐父慢慢俯下身子,将两肘撑在膝盖上,抬起眼来审视着唐依焕。
他语气平静,陈述一般地质问着:“是想气死我?”
唐依焕蹙眉望着地面,噤声不言。
见唐依焕没有答复,唐父坐直了身子。
他看了看斜阳映在墙壁上的斑驳光影,接着仰起头来,望着半空,作出一副追忆往事、感慨万千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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