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成的猎奇心理此刻没心没肺劲地爆棚,凑到梁明秀近前笑嘻嘻问道:“梁校长,我听说这寺院的和尚都武艺高强,咱们这儿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绝世武学秘笈什么的?你看没看见一道灵光从我的天灵盖射出,我可是百年一遇的武学奇才。”
梁明秀哈哈笑道:“既然是武学秘笈怎么能随意告诉别人呢?要不我收你为入室弟子,传你绝世神功?”
李晚成不屑道:“梁校长,别说大话了,拜师容易,可您怎么也得让我见了菩萨再拜啊!唉哟!!”李晚成话音未落,梁明秀已经一个撤步闪身干净利落地将李晚成放倒在地。
大家先是惊讶,马上鼓掌喝彩欢呼,周围的孩子也都欢呼起来。李晚成被向阳从地上拉起来,摸了摸脑袋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倒地的,挑大拇指赞道:“梁校长好功夫,我看要在我之上,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回去苦练二十年,再来找你比试,必然痛雪前耻,以报今日一摔之仇。”
梁明秀是个细心人,已把向阳和白粤川的宿舍收拾出来。这本是偏殿,原来做学校的图书室,宽敞透气采光好,只是图书少得可怜,索性改成两人的宿舍,经梁校长亲自摆布,再加上孩子们插花弄草的,宿舍也颇像个样子了。
来者是客,梁明秀用丰盛的晚餐招待了几个饥肠辘辘的半桩小子和馋嘴丫头。饭桌上,自然少不了大理砂锅鱼、弥城卷蹄这地方特色,还有一大盆嗅之销魂的洱海海菜芋头汤,林岩这冷静的人也不禁耸起了鼻子吧嗒开了嘴。
李晚成把弥城卷蹄啃得滋滋响,还不忘嚷嚷:“梁校长,你不是出家人吗?也信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还有啊,我看你这生活水平太高了,怪不得你不愿意回北京呢。”
向阳狠狠在桌子下踹了一脚,他这才住了嘴。梁明秀笑而不答。日后向阳才知道,仅仅是为了他们接风洗尘的这一桌子饭菜,几乎是梁校长一个月的工资。
两瓶杨林肥酒下肚,大家觉得毫不尽兴,梁明秀又要去取酒,被向阳拦住:“梁校长,您这好歹也是北京人儿呢,来点儿家乡的酒。”说着从包里取出两瓶地道的牛栏山二锅头。梁明秀很感叹很高兴,却只是喝了一小杯便告辞回后院睡觉,毕竟岁月不饶人,也留更多的时间给这些激情的年轻人,让他们疯一疯闹一闹。
林岩双手抱膝在那里傻坐,白粤川频频给他李哥敬酒,李晚成道貌岸然正襟危坐,时而忆苦思甜,时而谆谆告诫,唬得白粤川鼻涕一把泪一把,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向阳嘶嘶着气喝下半杯酒,长叹一声,拂了下乔巧酒后微红的脸庞,刚要发表感言,感觉舌头怎么突然大了,伸出来看了看觉得变化不大,这才知道自己也喝多了。索性把酒都倒上,见李晚成还在那里厚颜无耻地接受白粤川的顶礼膜拜,向阳清了清嗓子道:“那是个炎热的午后……”
李晚成激灵一下子,差点儿没跳起来,马上酒醒了大半,嬉皮笑脸端起酒杯:“向掌柜有何指示,尽管吩咐。”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醉了,也都哭了,互相说了很多肝胆相照的话,真是难忘的一夜。向阳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豪言壮语格言警句之类的,使得白粤川第二天对着自己开始一脸虔诚。
大家在清晨作别。乔巧从没喝过这么多酒,喝了梁明秀做的酸梅汤走路仍然软绵绵的,拉着向阳的胳膊泪水涟涟,让向阳一天早晚给她各打一个电话。梁明秀说手机在这儿没信号,电话只在村里有一部,而村子离这里有十多里路,如果一天早晚两个电话等她再来的时候就看不见向阳了。
向阳好言安慰连哄带骗,说自己抽时间买头毛驴养活着,想你了呢就骑着毛驴呱哒呱哒看你去了,实在不行让你爸给咱空运一台大G来,咱也过过穷人乍富的瘾。说得乔巧破涕为笑,想想一个老光棍领着两个小光棍也确实没什么担心的,放心地跟林岩李晚成离去。
那天,向阳给孩子们上了第一堂课,潇洒飘逸的粉笔字和精彩的讲述让梁明秀暗自点头称赞。那天,白粤川发挥爱动手的习惯,尝试着用自己的业余爱好制作了一个简易却音量奇大的电铃,那声音伴着孩子们的欢呼声很长时间响彻山林。那天,林岩一去县医院就用极度的责任心挽救了一个被几乎耽误的羊癫疯病人,使县医院迎来了久违的一面锦旗。那天,乔巧被金融局局长叫去委任为办公室副主任,而李晚成进入后勤办协理伙食愤愤不平,总之,新的生活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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