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丁原的处置,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刘虞却沉声说了起来:“陛下知道汉室何以衰微至斯?
是忠臣无能?能臣不忠,还是桓帝昏庸灵帝暗弱?错了,这此只是表征,汉室自和帝以来已有百年,所作所为,根本就是首尾不定的懦弱者。
一大堆的少主,好几家外戚,再加上层出不穷的宦官与族党,朝政就在这几个方向之间来回摆动。
再坚固的房屋,也经不起如此折腾。”
此刻的刘虞,像是一个经塾的先生教导自己的学生。
刘辩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轻声道:
“您是刘氏宗亲,很多事情朕有些不明白,但是您却明白,朕不愿意见这些朝臣也是这些缘故,他们总想将朕当做孝惠皇帝,他们当那曹参,如此治国,他们皆不如您忠诚大汉。”
刘虞起身,躬身道:“臣有愧!”
“但是,陛下,大汉没有一赦再赦的先例,即便有,丁原这种人也绝对不在赦免的行列中。
如果这时候赦免丁原这种人,对陛下的威望恐怕会造成很大的破坏。”
五月初十,便是刘辩的加冠吉时,朝会结束当天尚书台就已经下达了诏书,传诏天下皇帝的加冠时辰。
这之后,是有一次大赦天下的,如果在这之前赦免了丁原的话,岂不是要赦免两次?
大汉没有这个先例。
“更何况,但凡下制书,赦免何人,按规矩都得由三公受命,司徒盖印,方准施行。
如今朝廷中无人愿意赦免丁原,这样一来,除却丁元雄丁司空为帝党,刘弘不在,三公有两个不能领受帝命,他只要坚持不盖印,陛下就算是有心想赦丁原这等鼠辈,也无计可施。”
因为对丁原的处置迟迟没下来,朝中也由于某些官吏的态度,渐渐流传出一些对于丁原不好的风声,说天子打算杀了丁原,并且杀光在朝的并州人。
这就导致了在关中本已打算投诚的并州将校皆拥兵自守,更在私下里互相传告说:“只是因为被丁原隐瞒灾情,就要被诛杀,牵连并州,许多人都因此无辜入狱,如今既不赦免我等,又打算解除我等兵权。今日一旦解兵,明日就当为人鱼肉了。”
朝野人心惶惶,这不安的局面比丁原拥兵自重的时候还要让人压抑,如今的关中就像是个火药桶,没了丁原的压制,关中人在其中煽风点火的厉害,这就导致了并州人与关中人互相仇视,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大战。
而作为丁原心腹大将的吕布,握在手里的并州兵马足足一万,算上丁原的直系兵马,加起来是三万人。
朝廷这边,有都尉曹操、征西将军皇甫嵩,皇帝手中的北军,还有散布在京畿各地的军旅,共有六万人整,兵精粮足。
当然,前提得是皇甫嵩,贾诩,曹操,还有河东的兵马能及时赶回来。
要不然,京畿的动乱就在刘辩这一道赦免与不赦免的诏令之间了。
“所以,丁原赦免不得?您可知道丁原手中的兵马是多少?”
刘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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