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耳朵贴在地上听了听,华雄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另外一个方向,巨大的动静传了来,很明显,那里有另外一支军队正在赶来!
华雄揪了揪自己头上的辫子,这是仿着乌桓人的发型自己编的。
华雄咧嘴笑道:“这老贼果然厉害,将兵马分成两分,一军为诱饵,另一支军队藏在深山巨谷中,竟然是打算杀个回马枪啊。”
他正要抬起脑袋,忽然复又贴上去,这处能听到另外个方向,也有微的颤动传来。
华雄挖了挖耳洞,第三次贴上去听,当他听到其他的方向也响起同样强度的颤动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除了第一次听到的方向,其他两个方向都是重兵。
华雄急忙爬起来,用胡哨发出一阵急促的声音,让骑兵们尽快脱离作战,向西边集结。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中计了,敌人调动的部队,绝不只是这个老贼一部。
此时东,南,北三边均有兵马行动的动静,他只能尽快西退,退回陇西,与董卓大军合并一处,依托大军抵抗,或者立马吩咐斥候向董卓求援,然后等待董卓的救援。
皇甫嵩的军主力已经动了,其他军队的主力应该不会太远,可西凉骑兵们刚才杀得太豪迈了,此时已深深陷人步卒军阵中,连马都顾不上了,还想抽身而走,谈何容易?
还没等华雄的第二通命令发出,皇甫坚寿已经带着大军全都围上来了。
山上谷中无数的火把同时举了起来,把四下照得一片明亮!
此时都已经用不着华雄的胡哨声指挥了,所有的西凉骑兵都意识到大事不妙,纷纷避开面前的对手,然后立即上马,骑着马匹朝着唯一没有火把的西边逃去。
外围的军队也不知道是怕误伤友军,还是如何,此时并没有搭弦放箭。
这给了他们一个逃生的机会。华雄也不敢逞匹夫之勇,要杀几个人什么的。
带着几名随从匆匆离开山谷,杀散附近的步卒,也朝着西方逃去。
这样一来,战场上的形势,立刻发生了逆转。
原本不可一世的西京骑兵仓皇地拨马而走,刚才一直被压制的皇甫嵩的步卒迸发出了强悍的战斗力,死死拖住了对手,不让他们就这样从容离去。
他们要么俯身去砍马腿,要么将手中长矛扔出去,深深插入了敌人的后背。
满带腥味的鲜血抛酒在黑暗的夜空中,屠戮者与被害者的身份立马发生了转换,只有死亡的人数仍旧有增无减。
起初还有西凉骑兵不断突破防线,冲入黑暗。
可随着包围圈的不断缩小,更多骑兵都没来得及走脱,只能慢慢聚拢到一起,与同伴背靠背,似乎这样能感觉稍微安全一些。
可是,连坐骑都发出不安的嘶鸣,要花好大力气才能驾驭住。
包围圈收缩到一定范围就停住了,每三排之间,都留出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圈内还在鏖战的步卒得了提醒,纷纷猫起腰朝着缝隙冲去。
骑兵们想尾随他们出去,但在火把的照耀下,他们惊恐地发现,包围圈站起了数层弓兵,同时搭起羽箭,每一支箭都对准了圈内。
“控!”一名嗓门特别大的传令官高声喊道,故意让陷人包围的骑兵们听见。
无数弓弦被无数双手拉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如同无数条逐渐收紧的绞索。
绝望的骑手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再度拔出刀,簇拥在一起选择了一个方向冲去。
“射!”
不足十步的距离,这使得射手们甚至不用找角度,直接选择了平射。
数百支箭矢同时飞射周出,在黑夜里就像密密麻麻的毒蛇伸出尖利的牙,刺穿甲胄,深深地落在了敌人的身上!
那些骑手与马匹瞬息之间人便全成了死刺猬,满场只剩下了“噗噗”的,箭矢钻肉的声音。
第一轮就把一半以上的骑兵与坐骑射成了死刺猬,三轮连射以后,圈内尸横遍野,再也见不着几个活人,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哀鸣声从尸体下传来,刺鼻的血腥味也在同时充斥了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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