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昱陌眼睛眯起,嘴角依旧笑着,“是么,朕倒不知道爱妃这么关心国事。”
“臣妾不敢,臣妾谨记太后之命,后宫不得干涉朝政之事。”
“哦?那么爱妃记得就好”最后一声扬着的调子似乎是在警告她什么。
心一沉,白昀昀刚初的那份淡淡喜悦霎时跑得无影无踪。
他察觉到了什么?还是他在警告他不得干涉北朝的任何事情?
他,始终是防着她的。
无论当初,亦或是现在。
新年伊始。
宫殿里处处总是灯火辉煌,大宴宾客,宫娥美娟穿梭席间,君臣之间其乐融融。
“你确定?”白昀昀手心攥紧,低声问道。
“芷昳自小跟随公子在身边,也幸得毒王教导。虽比不上公子,却识得西域毒药俱全。这毒药确是出自西域,气味芬芳,香气醉人,与真正的倚竺醉酒味极相似。但是服下牵心后,药性发作极慢,却是蛊人心智,难以解除的毒药。”
白昀昀看向上端那人怀里抱着的柔嫔递了酒樽喂给自己,她快步走上前去,劈手夺过酒樽,祁昱陌少见她如此不镇定的模样,微眯眼,却是一副瞧好戏的神态。
她不却能说,如今后妃干政是大罪。
“臣妾早日听妹妹说这倚竺醉味道极好,今个儿臣妾斗胆从皇上这儿夺爱,还望皇上能够成全。”
“准了。”他无视怀里美人的讶然,说道。
看着她一口饮尽,他却突然好像被坏了兴致,懒懒吩咐了几句下去,先行离去。
白昀昀无视众人和其余嫔妃的异样目光,借故离开殿内,沿着竹林小道前行,她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刚刚故作的镇定与仪态此刻全失,终于一下子倒在地上。
“娘娘!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怎么能这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春磬早已忍不住哭出声。
“这毒还一时间还不会发作,芷昳已经回西域向公子求解药去了,放心,我会没事。”她手心脊背全是冷汗。
为什么会这样子,她也不知道。她苦笑,好像当时只是想着他。
想着他一定不能喝下那杯酒啊。
他是北朝之君,是她的夫君
小雪纷飞,宫人着装也逐渐厚重,宫里四处飞散着冰凉的气息。
殿内却温暖如常,龙涎香气馥郁醉心,宫女太监都侯在外殿屏息等待吩咐。
“连日张怳守卫的边城截下的机密消息全部来自汴京。皇上,臣以为,时机已到。”许久未见的余杭一身便装,愈见儒雅之风。
“不朕这次要慢慢等待,最后全部收之网中。朕可没那么多耐心一个一个去收拾。”祁昱陌伸出手指在一大叠密信文书上轻轻敲击,“老五这么多年在封地没消息,看来这次是想一口吞了朕的汴京呢。”
谢裕给祁昱陌重新冲了一杯茶,“皇上留着柔嫔那女人,属下始终不放心,昨日眼皮还蹦了一整天。”
祁昱陌朗声笑起来,带了几分坏,“不如留给你裕都尉你吧,裕都尉你瞧瞧余杭,张怳,莫青他们哪些不是早就封妻荫子的,也不知你脑袋里想的什么,莫非真是看中了朕后宫中的哪个女人说吧,朕不会对你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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