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的确帮谭仁义解决了厉鬼的隐患,但敲得竹杠不轻,赵源不为己甚,温和道:“厉鬼虽然消灭了,但阴气尚未消失。普通人若住进去,肯定被阴气侵蚀。少不得大病一场,严重点减寿也非不可能。”
谭仁义急不可耐:“小道长,那要等多久?”
“最少三个月,不过我还是建议半年后再搬回来。”赵源一顿胡乱掐指,跟街面上摆摊的瞎子大仙就演技一项,几乎不相上下。
入眼金碧辉煌的豪宅不能住,要回去住又破又旧祖屋,心里的落差真不能接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
谭仁义哭丧着脸问:“为什么?”
“三个月的时间阴气肯定还会有残留,住进来大病不生,总会对身体有点妨碍。”
“那怎么办?半年没有人气,房子就衰败了。小道长,你一定有办法吧?”
拐弯抹角这么久,终于要达成目的,赵源精神立刻振奋了一些:“我这里有聚阳符,只要贴在房子里;再从村口土地庙里,请一捧土地爷神像脚下的土,铺在宅子的正中心;每日午时在房前屋后洒一碗公鸡血配合。不出三日,阴气必然冰消瓦解。记得请土的时候心要诚,多给土地爷上一点供品。”
谭仁义忙不迭点头,随后又可怜兮兮眨着眼睛:“小道长,聚阳符多少钱一张?”
这招还是从他三姨太哪里学到的。
每次三姨太露出这种表情,他都会兽血沸腾。
如果可以,只要赵源稍微露出一点点倾向,他老谭马上就敢脱衣服。
这些日子花钱如流水,别说是出卖自己,阖府上下,除了他老婆,谁都可以。
谭仁义还在为他男人的尊严算计,都不知道他头上可能已经绿油油了。
无知,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幸福。
赵源恶心的干呕,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把他呼到地上爬不起来。
“谭老爷,我乃方外之人,一心向道,岂能与那些做买卖的生意人同流?”义正言辞的神色,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金钱为粪土呢!
谭仁义商海沉浮半生,不说八面玲珑,肯定精明,不然偌大的家业早就败光了。
“我懂我懂,听说九叔在任家镇开了一家义庄,我捐一点钱,九叔也好多买一点香烛纸钱,免得饿着那些无家可归,暂时落脚义庄的可怜鬼。”
“谭老爷果真仁义,我先替那些孤魂野鬼谢谢谭老爷的善举。嗯,冒昧问一下,谭老爷准备捐多少?”
谭仁义犹犹豫豫:“二……三十个大洋够吗?”
他一点都不了解赵源,不知道赵源胃口大小。
不敢往小了说,生怕赵源误会自己打发叫花子,在聚阳符上做手脚。
往大了说也不行,万一激起赵源更大的胃口,岂不挖坑埋自己?
“也罢,三十块的香烛纸钱,够他们吃好久了。只是,义庄年久失修……”
“我再捐五十块……”
“五十块能把大门修的气派一点,住的地方还很残破啊!”
“再捐一百。”
“嗯,这下那些小鬼一定会感念谭老爷的仁慈。等到中元节时,师父送他们去地府,他们在阎王爷那里提一嘴,没准儿阎王爷一高兴,就在生死簿上给你添福加寿。”
人生在世哪能一直规规矩矩,总有行差踏错的时候。
他谭仁义可不像名字,大恶从未做过,小恶不知凡几,不然谭家也不会在他手里兴旺发达。
在阎王爷耳边提他,万一阎王老爷心血来潮看了他的生死簿,说不定三更就让小鬼儿勾他的魂了。
谭仁义用手绢不停的擦额头滚滚而下的冷汗,强自镇定道:“我有个毛病,就是做好事从来不留名,烦请小道长替我隐瞒一二。我再捐两百块……不,我凑个整,捐五百块,把整个义庄都修缮一下。”
“那怎么好意思,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赵源笑容矜持,绝口不提推辞,心迹已是明了。
商量妥当,赵源也不怕他反悔,立刻从怀里抽出一叠符箓递给谭仁义。
双手珍而重之将聚阳符捧在手心,回头吩咐王重阳回祖屋取青铜古剑和大洋。
拿到灭鬼的报酬,和他敲的竹杠,叫醒了假寐的九叔。
二人婉谢谭仁义留宿的请求,匆匆往林家村赶。
两个马贼消失的鬼魂一日不除,九叔一日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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