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荒的出现,狼妖族落入下风,原本正在攻城的狼妖们也转而去攻击霜和荒。
城墙上与城墙内的猫妖们见狼群们奔向祭司,也不管冰原狼妖的出现是否坐实了霜违反祭司禁令,自发地纷纷从城墙上跃下,或是打开城门朝霜的方向而去。
辽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大吼一声:“猫妖族包庇祭司杀害我族狼妖,奸夫出面阻碍复仇,今日不讨回公道誓不罢休!”
狼妖们攻得正疯,见猫妖气势汹汹地冲出来,更加毫不犹豫地扑咬过去。一时间,日光城外如坠血海。
昱站在城墙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仔细寻找着彻,可是仅凭月光,在乌泱泱的妖群里,根本不可能找出彻。眼见事态变得不可收拾,黑夜里厮杀声四起,昱的心揪在了一起,浑身微微颤抖。
“怎么了?”颂问到。
“不过是为了族长和祭司的各自私欲,这些无辜的狼妖和猫妖们就要付出血肉的代价……”昱痛心地说到。他无法接受,打着各种旗号作恶的,正是这些原本应该要保护本族的族长、祭司们。
“无论什么时候,私欲始终最重要,只要是活物,莫不如此吧?”颂淡淡地说到,没有太多感情。
昱转过头来望着颂,眼中有担忧,也有怜悯。看懂了这些的颂,会不会对妖界失去好感?
“我可以制止他们。”颂望着昱哀伤的眼睛,他愿意为这双眼睛重新燃起笑意而不顾一切。
昱的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他不是没有想过让“万能”的颂来制止这场无谓的战争,但也清楚这件事的后果,后果就是颂血魔的身份再也掩藏不住。
一只可以制止两方族群征战的“妖”,放眼整个妖界,理应是不存在的。
假如让颂去做这件事情,涂也一定不会同意。站在狐妖族的角度,让猫妖族和狼妖族两败俱伤,对狼妖族的胜出最有利,根本没有理由去制止争斗。
“只要你说,我就去做。”颂一幅全听吩咐的认真模样。
昱转身望向城墙下那些因为厮杀而忘了理智的猫妖和狐妖,胸口隐隐作痛。这里面有许许多多和彻一样的,期待与心中所爱共度一生的妖,也有数不清的孩子们的父母,他们不该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死去,假如有谁能够制止,那应该要去做的!是的!
昱不想再听到厮杀的怒吼与尖叫,不想看到月光下的惨剧一继续上演。
将冰凉的手放在颂的肩膀上,昱坚定地说到:“去吧!”
颂感到肩膀上传来微弱的力道,这大概就是昱内心的感受,明知会暴露颂的身份,明知会让涂暴怒,依然选择让颂出面阻止,只是那放在肩膀上的手,并不那么强而有力。
既然昱要救狼妖猫妖,颂就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暴露,不会在意有没有谁要“救”他。
“如你所愿。”颂慢慢往后倒退过去。身后就是城墙的尽头,昱不知道颂要做什么,忍不住想上前拉一把,然而指尖尚未触到,颂已然掉下城墙。
“不……”昱觉得自己的声音微弱地消失在黑暗中,为什么说不,他也不知道,直觉得天地间罪恶荡荡,贪婪四处横行,唯有颂如月高悬,照亮他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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