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明月东升、夜色如洗,桃花溪岸溪水淙淙,绕过梧桐院,叮咚叮咚的缓缓流淌着。东厢房内的春光、春色,以及公子小姐浓浓的情意,与微风中的芳香、窗台旁的月光一起,把整座院落都沾染的心动神迷、熏熏沉醉了。
楚南雄帮王安摘了凤冠、褪了霞衣,又轻轻抚过她娇美端庄的脸庞、摘下散落在她发丝间的一抹合欢,拥着她的肩膀,躺在了越发情浓的床帏中……
那最美的丫鬟骑鹤看到这里,便脸颊红红的、表情羞羞的笑了起来。她本来就是王安的贴身丫鬟,要留在院内服侍。今日楚南雄与王安新婚,她自然不能待在二人身边,以免坏了他们的好事。
骑鹤心中一片意乱,忍不住踮起脚尖,透过月光散落的窗台,向屋内悄悄看了过去。
忽然,院门吱呀一声,几名十来岁的小小侍婢端着点心、酒水走了进来。骑鹤大惊之下,急忙压低了嗓音问道:“你们进来干什么,出去!”
几名小女孩彼此看了一眼,如实答道:“是白柔小姐、商儿小姐说,晚上姑爷和小姐要用酒水、点心,补充体力,让我们送点吃食过来。”
那最美的丫鬟骑鹤圆眼一瞪,骂了句,“这两个不安好心的混账,早晚找她们算账!”她一边推搡着、一边催促着,赶着轰着让那几名小女孩出去了。
一名小女孩突然回过了头,指着东厢房的方向问道:“骑鹤姐姐,怎么有声音?”
骑鹤红着脸,笑着嗔道:“鸟叫声。”
几名小女孩呀的诧异起来,“还有这种鸟叫声?怎么怪怪的,还挺好听的。”
那最美的丫鬟骑鹤捏着她的耳朵,笑骂道:“以后你也会,快走吧。今晚谁也不许过来。”
几名小女孩离开之后,骑鹤便也关了院门。她回到西厢屋内,想要睡下,可梧桐院的鸟叫声娇媚婉转、动人心弦。她越听越有精神,竟一夜未曾合眼。
到了第二日天色大亮,骑鹤换了身衣服、早早的爬了起来,照照镜子,果然起了两只大大的黑眼圈。
她无奈的笑了笑,走过去敲了敲对面房门。
屋内无人答应。
骑鹤走到窗边,四下里扫了一眼,就见衣服、鞋袜散落一地,帘帷、床单混乱不堪。楚南雄与王安两个,正紧紧的裹着被子、抱在一起,一人露了半张脸在外面。
骑鹤吐了吐舌头,只好转身走了。
直到阳光正午,李氏派人过来、让王安去给老太太行婆媳之礼时,二人这才恋恋不舍的起了床。
王安一听要去咸阳城,顿时一脸愁容,问道:“定要今日吗?”
李氏点头道:“这个自然,你不知道?”
王安脸颊红红的,扭头看向一边,低声道:“知道是知道,但今日,我身子不大舒服。”
李氏一愣,正有些不明所以。就见骑鹤伸出了七根手指。
王安大窘,急忙去捂骑鹤的嘴。李氏笑也不是、气也不是,骂道:“头一回儿就这么整,不要命了?”
王安脸都红到了耳根,“我原本也这么觉得,但当时情景,那个,我,我现在走不了路。”
李氏、骑鹤听了,全都笑了起来。好在不过多时,老太太与青桐来了。王安也就顺势行了礼、拜了姑婆,但在奉茶的时候,她难免有些扭捏难耐。
这些事情,老太太也懂,并未放在心上。等到了下午时分,那最美的丫鬟骑鹤却拉着老太太,对她说道:“国太,今天要住在梧桐院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国太府太过冷清,南雄住在哪,老身自然在哪。”
骑鹤嘿嘿笑道:“老太太还是先住在国太府吧,这些天,梧桐院里会有些动静,而且还不小。”
老太太当时就明白了,没吃晚饭,就拉着青桐要走。可青桐不愿意,她说,“公子又不是王安一个人的,她嫁了过来,梧桐院里我们就不能住了?我不走。”
老太太有意要逗她一逗,便让她留了下来。等吃了晚饭,青桐在花田里玩了一会儿,见天色已黑,便要回去歇息。哪知刚刚进了院子,她便走不动了……
如此一来,梧桐院内彻夜失眠的,就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天亮以后,楚南雄刚刚起来,就见青桐顶着一双黑眼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期间还特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楚南雄正要打个招呼,青桐却理也不理,扭头出了院落,去找老太太去了。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一个月。四月初,朝堂之上发出一条诏命,将军府因无人主事、且牵扯繁杂,就此除名。大秦朝堂,便不再设立将军府一司。
同时,嬴政命章邯将楚南雄请到咸阳宫,要问他去年遗留下来的一桩悬案。
即渭北九县水患的肇事者,到底是谁。
楚南雄思忖一番,自封君之后,他便闲居下来,朝堂之上的大事小事,一概没有过问。如今嬴政既然亲自发问,那便是说,他的婚假已经结束了。
在与王安商议之后,二人便决定搬到咸阳城国太府,与老太太住在一起。而且,国太府占地广、院落多,也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计较已定,王安便叫来王离,让他代为操持搬家事项。楚南雄则与章邯一起,赶到咸阳宫,与嬴政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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