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锡这个小王八蛋!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陆将军明显怒气正盛,边吼边大步进屋,一进门就拂袖扫落了桌上的茶壶茶杯,顿时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
他脸色涨红,像是着实被气得不轻。
坐在桌前原本与母亲商量着嫁妆的陆珠莎,突然被陆将军的怒气给定住了似的,不知作何反应来。
陆夫人使了个眼色,立在门前的丹儿立即麻利的退下去准备新的茶水。
“好好的,怎地生这么大的气儿,也不忍一忍。蕊儿还在这儿呢。”陆夫人站起身上前走了两步,好言好语的劝道。
陆将军横眉立目:“忍!我他妈在外边忍得够久了我!你是没瞅见常子锡那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样儿。小蕊在这里正好!她如今也算是正儿八经成年了,得仔细瞧清楚她那未来夫君的真面目!”
陆夫人瞧了眼桌前的女儿,耐着性子嗔道:“那常子锡到底哪里惹你不快了?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么!”
“怎地不好好说!还要如何好好说?奈何桥头我从原先的方圆三百尺地,如今退让到了只要一百五十尺了。你瞧瞧这些年七重门内的怨灵,你说跟他们常家在黄泉地界的政令完全没有关系么?”
丹儿正好端了新的茶壶茶杯过来,陆夫人摆了摆手,她立刻会意退到陆珠莎身边,安静站定。
陆夫人就着新泡的茶水冲了冲茶杯,斟了一盅推至陆将军跟前:“老爷,先坐下!好好说。”
陆将军阴沉着脸,到底坐了下来,继续数落:“这魂灵如今变得越发精明了,我们本就愈发难以管束。嘿!他们那边倒好,实行什么宽和仁政,允许经商扎营,民主平等,开放自由。那儿一派祥和,谁还愿意渡桥过河?且不说善缘者渡桥少之又少,即使渡过来的,也都是在那儿活不下去的蛮横无理之怨灵,怨灵一多,使得我这七重门内日日夜夜怨声载道。”
陆珠莎听着隐隐有些好笑,这是怎样的论调,本国暴乱,却怪邻国政策太好了么。
陆夫人瞅她一眼,她不动声色的低下头。
那边陆将军还在说:“你说,就当当这一桥之隔,我们这儿该如何管辖?噢,难道也效仿对面,施以仁策,大开七重门,任那些孤魂野鬼到处乱窜?荒唐!这世界岂不乱套!”
陆珠莎忍了许久,终究开口道:“爹爹,最大的太平本是人人自律与自愿臣服,不单单靠武力镇压便可取的。咱们不谈效法对面,但可借鉴一二,比如,推行新政,实行分级管理……”
陆夫人喝道:“陆珠莎!住嘴!”
陆将军像是沉寂在自己的气愤里,全不在意陆珠莎说了什么,只锁着眉端着杯子浅浅的饮着茶。
陆珠莎撇了撇嘴,她也不甚在意对方听与不听。
陆夫人来回打量着沉默的父女俩,柔声问陆将军:“蕊儿的聘金……是那常少将又找借口推诿了么?”
陆将军像是被这个问题砸醒了,将手里的茶杯重重一放:“他何止是推诿,这一次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说是近些年要专心处理军务,不急娶妻!”
陆珠莎抚了抚眉,一个容易怒,另一个愿意切中要害去煽,倒也算得上是绝配!
“那常府现下是何用意?”
“以往还可谈,虽扬言土地不能让一分,金钱银两稀世珍宝说是可以任意提。这一次,常府索性拖延了,连谈都不谈了。只说两家孩子尚小,多历练几年再成婚也不迟。我们府上就这一个宝贝闺女,陪在父母身边多尽孝几年也是好的。”
听了这论调,陆珠莎惊讶的愣在那儿半晌,她如今早已三百岁过了。
这年纪搁天界顶多算是一刚及笄的小仙女。
可是这冥间神龄到底跟那仙龄不一样算法,一百年前她便已及笄,那会儿常将军刚平了东西两地的匪乱,说是要整兵修养几十年。
可是修整完军务往后这几十年间,陆常两家一直就聘礼事宜在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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