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苟璃诧异的盯着鱼汤:“明明已经泡了很久的。”
鲍文昶干脆伸手将鱼给捞了出来,看着披着一身金鳞的肥硕锦鲤,越瞧越眼熟。
“这条是我好不容易在外面池塘里捞出来的呢!它虽不是最大的,但却是最肥的,最特别的,一看就是特别好吃。”苟璃美滋滋的笑了出来,她还指了指:“池塘里的荷花也相继盛开,我特意挑选了今日太阳初升时开的那朵,采了旁边一些花骨朵。”
苟璃说着说着。
鲍文昶那温柔的笑意都凝结在了脸上。
苟璃倒是想知道,鲍文昶的温柔是不是装的,搁给旁人恐怕都得跳脚了吧!
气死他!
一想到昨晚被他折腾的没法睡,便不后悔今日做的汤!
“所以,这碗汤叫锦鲤芙蓉白汤……你这鱼还活蹦乱跳,那白汤又是何意?”
鲍文昶深吸了几口气。
在碗里躺着的鱼,是当初他来的岐黄书院任职的时候,特意从京都带过来的。
品种罕见,又难养活。
至于芙蓉,更是罕见的品种睡莲。
锦鲤和芙蓉是鲍文昶费劲心力养出来的!却没想到他们的晚年竟然是被苟璃糟蹋的!
鲍文昶的心都在滴血,可然而苟璃是他的未婚妻,将要陪伴他终老的人,他不能生气!
不生气的话,鲍文昶心里却堵着一口老血。
“我以前喝过的鱼汤都是奶白奶白,但今日将锦鲤放在水里煮了好一会儿,颜色都没变,我就放了些面粉进去搅和,你看,果不其然成功了吧!”
苟璃炫耀的转着圈圈:“我真是个天才!”
还炫耀?
鲍文昶总觉得苟璃是故意的!
“你!”鲍文昶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我……咳咳咳……我看你是将鱼给煮晕过去了,现在水凉了,鱼也醒了。”
所以,鲍文昶刚刚是喝了一碗白面泡锦鲤的生盐水。
他最爱的鱼,他最心疼的花。
苟璃实在不断挑战自己的底线吗?
鲍文昶向来是个没什么底线的人,但他越想越觉得作呕,努力的压制住自己暴怒的脾气。
“出去。”
苟璃还想再晃悠一下,可是没承想,鲍文昶虽然没明面上的怒火,但温润的气质一降下来,如同三层寒冰袭击心底,那温柔的视线之下全是无情。
让没脾气的人发脾气,后果还是恐怖如斯。
“带上汤,出去!”
苟璃吞了口吐沫:“好心做汤,你怎么这样啊!”
苟璃撅着唇,眼底都是隐隐约约的泪,她捧着汤,风一般的飞驰了出去。
其实苟璃出门的时候,嘴角早就笑开了花。
心里的气狠狠的出了。
鲍文昶那个病秧子也火了!
没什么比现在更舒心的时候。
苟璃身为思颖郡主,她向来如此,有仇当场必报,报了之后连环报!
所以吧!
苟璃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常有人忌惮她,其实她也是个脾气直爽的人嘛!
苟璃回身朝着屋内看了一眼,看着鲍文昶似是在漱口,她看了看碗里的鱼。
锦鲤真的活蹦乱跳的,她特意留了一手,在做鱼汤之前,只是将鱼给砸晕了!
至于那水也是温温凉凉,不至于将鱼给烫死。
因为……
苟璃毫不犹豫的将碗里的锦鲤给捞了出来。
锦鲤在她的手里活蹦乱跳,使劲挣扎。
苟璃想都没想的将锦鲤又扔回了池塘里,这条肥肥的锦鲤,满身金鳞,头上有一个红色的印记,是整池锦鲤中最特别的一条。
日后鲍文昶在赏鱼的时候。
估摸着每次看到这条鱼,肯定都能想到她做的汤,还有那难喝的鱼汤味道。
苟璃充分的印证了一句话。
切莫得罪女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苟璃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一夜没睡的疲乏全都烟消云散,她蹦蹦跳跳的朝着后厨而去,要吃个美美的早膳呢!
在苟璃离开师德堂的时候,漱完口的鲍文昶已经转着轮椅到了门口。
鲍文昶一脸阴郁,改了往日里表现出的温润,他看着苟璃离开的身影,修长的手指捋了捋衣角。
“这个女人!”
鲍文昶手指勾了勾,从房梁下立即跳出一穿着夜行衣的男人。
“昨日本王没上心,以为只是个寻常姑娘,调皮了些。”
“可是王爷今日确实吃了姑娘的闷亏呀!”男人嬉皮笑脸的笑了出来。
鲍文昶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连个暗卫都没大没小,他温润的伪装已经如此成功?连暗卫都不将他放在眼中?
“去查,将这姑娘的底细彻彻底底的给本王查出来,待事情结束后,本王在好好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苟璃明摆着是故意玩他!
鲍文昶是当真气着了!气得他都装不下去了。
这女人,当真不好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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