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第二,赵信竟然就偷偷来了,还带了一些冰镇的瓜果,为魏清姿解暑。
魏清姿惊讶之余,不由问道:“赵统领,陛下不是去避暑了吗?你不用跟着吗?”
赵信憨笑了两声,挠着头回答:“我……在京都尚有要务,跑不开,左右清荷山庄也无事,就让舍妹前去护驾了。”
禁卫军统领,又有什么要务,是比皇帝的安危更加重要的呢?
不过是他先后祭出了黑羽卫的前途,公孙夫饶怒火,以及自己的可怜兮兮等等,才求得裴峰别让他去清荷山庄罢了。
当然,这些,他都没有告诉魏清姿。
都烈女怕缠郎,任是魏清姿向来清冷孤高,也经不住赵信这样日日来,每来。
久而久之,她从原来的无所谓他来不来,变成了盼着他能每日来,最后成了他若一不来,她便觉得缺了些什么。
魏清姿虽与裴峰不过是挂名夫妻,在感情方面算得上一片空白。但她是何等玲珑剔透的女子,心中早已明白了几分。不曾破,不过是觉得赵信或许只是一时兴起,过了一段时间也就罢了。
可如今,也已经几个月过去了,赵信的一时兴起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更加勤快了。
不高兴,是假的。这些年来,又何曾有人对她如此殷勤,更何况还是在自己落魄之后。
自从她入了冷宫,除了柳念雪之外,就只有这个赵信常来探望。
父亲自然偶尔也有信带进来,不过总是叫她等着,叫她安心,再也不其他。
只有赵信和柳念雪,对她关怀备至,让她觉得自己虽然身处冷宫,也不是孤身一人。
所以,在柳念雪去了清荷山庄之后,魏清啄心里就越发依赖起了赵信。
起这赵信,也是奇怪,魏清姿只记得自己少年时候,常见他和裴峰一同来魏府读书。
不过么,这赵信似乎不爱读书,总是东张西望。每每相遇,也害羞地不行,总是红着脸低着头。
他比裴峰大了三岁,当年比裴峰整整高出一个头,可在魏清姿看来,他却像一个羞涩的姑娘一般。倒是裴峰,年纪虽些,反而算得上是大方得体。
可如今,当年羞涩的男孩,竟已经如此高大威武了。
有一日,她坐在廊下看书,并未察觉身边有人。看久了只觉得口渴,便想起身去倒杯水喝。
谁知一个转身,竟然撞进了一个胸膛里。
她揉了揉鼻子,抬起头才发现,赵信正羞赧地望着自己。他的嘴唇抽动着,似乎要话,可脸红的厉害,不出口。
魏清姿不由得噗嗤一笑,“赵统领,今日过来,又所为何事啊?”
他挠着头,笑着道:“我……在集市看到新书……给魏姐搬来了。”
此时,魏清姿才发现,赵信手上竟然提着一大摞的书。那一摞书,若要魏清姿自己搬,大约得跑各三四次,可赵信竟然轻轻松松,用绳子一捆便一手提着了。
那一日起,她才发现,他是那样高大有力,好像如何都撞不倒的铜墙一般。
魏清姿放下手上的书,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方才胡思乱想之际,竟是一行字都没有看进去,满脑子都是此前赵信的种种。
他多日不曾过来,也不知是否有事。还是……他终于想明白了,知道自己日日出入冷宫,绝无前途。
她叹了口气,若她是个普通闺中女子,想想这些,倒也无妨。
若她是平凡人家的下堂妻,想想这些,或许也是尚可。
可她曾经是皇后,如今又身处冷宫。
这一生,注定不会再有平凡女子的快乐。这一生,注定就要老死在冷宫之郑
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沮丧,见窗外夕阳西下,仿佛与自己一般愁苦,便想出去看一眼。
冷宫中高墙屹立,自然看不见落日,只不过,能望见墙边隐隐暗下去的空和淡淡的红光,她大约也能想象出落日的样子。
那近黄昏的夕阳,仿佛指引着她起身开门。伸手一推,却发现赵信竟然就在门口。
两人皆是一愣,赵信的手还保持着准备敲门的动作。他在门口踌躇了许久,一直不曾敲下去。
“赵统领来了……进,进来坐吧……”
魏清姿想到自己方才的胡思乱想,不由得有些脸红,结结巴巴地道。
“哦哦。”赵信憨憨地应着,走进门,在桌前坐下。
魏清姿在赵信对面坐下,问道:“赵统领,今日怎么突然来了?”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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