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姿目光坚毅,丝毫不为所动。
“朕命令你放下。”
两相对峙,无人退缩。
是了,这女子嫁入宫中那么久,何曾听过他这个皇帝的话。
“皇后,朕知道你护父心切,但没有证据的事,你可别乱认。”
魏清姿微微一笑,似是苦笑,又似乎是不知哪里来的自信。
“陛下大可看看那令牌,角落处,是否有个很的清字。”
只见魏忠义脸上一惊,赶忙要去拿地下的令牌。
可李福全何等的伶俐,虽身材略圆润了些,却抢先一步,在魏忠义之前拿到了令牌。
“陛下请看。”李福全双手奉上令牌。
裴峰仔细一打量,果然有个“清”字。
“陛下,这令牌,确实是魏府的令牌,可以号令魏府上下。可有一个清字的,只此一块,是臣妾贴身所樱”
“派人去南郡的,是臣妾。”
“这两个太监,是臣妾买通,偷偷换掉柳贵妃每日的饮食。”
“就连冯尚书,也是臣妾找人陷害的,不过是借了父亲的名头,方便行事。”
魏忠义此时真的急了,早已没了太师的仪态,“你这丫头!不要了!”
他急的跺脚,却碍于魏清姿手上的匕首,无法上前劝阻。
“丫头,听话!回凤梧宫去!别了!”
魏清姿回过头,眼中含着泪,但更多的是释然和欣慰。
“父亲,女儿不孝,做出如此肮脏之事,已让父亲蒙羞。怎可再让父亲为我顶罪。”
魏忠义见女儿铁了心,只能跪下恳求裴峰。
“陛下,求陛下看在老臣的份上,看在老臣都准备告老还乡的份上,不要听这丫头胡。都是老臣所为,与清姿无关啊!”
此情此景,裴峰不是不动容。
“皇后,你为何要这么做?你已经是皇后了,不是吗?”
“皇后?”
魏清姿含着泪,竟突然笑了起来,眼泪顺着她清丽的脸庞流下来,不知是笑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
“陛下,臣妾是皇后?”
她又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裴峰眯起眼,“难道不是吗?”
“是啊,臣妾是皇后……这棺材一般皇宫,躺着臣妾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后……”
她又苦笑了一声,看了看身旁正一脸诧异的魏忠义。
“父亲送我入宫为后,我自知身为皇后,应该母仪下。可父亲从没告诉我,做皇后,如同守活寡一般。”
“入宫至今,陛下从没有碰过我,连与我多两句话,都不耐烦。”
魏忠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女儿的话,他看了看魏清姿,又看了看裴峰。
只见魏清姿脸上笑的苦涩、酸楚,那两行泪如同是压抑许久后的发泄,如何都停不下来。
而裴峰,偏过脸,并不正视两人。
他颓下身子,再不像方才,跪得笔直。
一时间,权倾下的太师,仿佛只是一个颓废的老人,一个毁了自己女儿幸福的老人。
“臣妾恨那女子,臣妾看不上她,她哪里比得上臣妾?”
“为何她可以独占圣宠,臣妾却要独守空房?”
“既然臣妾不好过,臣妾也决不能让这女子好过!”
裴峰有些担心,倒不是担心魏清姿会如何,而是担心屏风后的柳念雪。
他的担心,果然没错。
柳念雪走出屏风的时候,娇媚的脸上满是不信,满是泪痕。
“原来你恨我……”
“是!我早就恨死你了!可我是皇后,我得装的大度。日日与你一起写字,真是恶心!”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当日白怡害我,你为什么要求情!”
“哼!我可不是为你求情,陛下疼你,只有如此,陛下才会注意到我!”
“那你为什么平时还要安慰我!”
“我何曾安慰你,不过是随口几句,让你念着我的好罢了!”
只见柳念雪越走越近,眼中的悲伤越来越多。
“我不信!我不信!我见过你的字,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这个蠢货!我不能骗你吗!”
两人越来越急躁,魏清姿一时乱了心神,竟举着匕首指向柳念雪。
而柳念雪,一点都没有害怕,反而仍步步向魏清姿逼去。
裴峰和魏忠义,此刻都惊呆了。
这两个女子,一个娇媚入骨,一个清丽非常。
如今都一改平日里的高贵风姿,歇斯底里起来。
裴峰和魏忠义对视了一眼,两人师生多年的默契,在此刻展露无疑。
只见两人一同发难,魏忠义一把夺过魏清姿手上的匕首,裴峰一把将柳念雪拉到一边。
瞬间,两个女子仿佛都卸了力,软软的倒了下去。
魏忠义和裴峰各扶一人,一时间,殿中慌作一团。
一旁的李福全虽然也吓傻了,但好歹见过大场面,忙对着外面吼道:“太医!快去请太医!把萧太医也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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