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人笑得开心,却不想,裴峰哼了一声,蹭地一下站起身,大怒着将手边的杯盏摔向他。
红衣人反应快,一侧身,便躲过了裴峰的杯盏。
裴峰见此,更是生气,“把他给朕关起来!细细审问!”
此刻,裴峰早已怒不可遏,边着边往大步往后殿去了,再也不诡中仍有数十举子等着殿试。
当然,那些举子都是聪明人,出了如此大的丑事,自然都巴不得陛下没有注意到自己,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殿试中,陪侍的礼部官员,是礼部侍郎钱肃,如今他早已吓得两股战战,连站都站不稳了。
“如此来,此人能入殿试,甚是蹊跷。”柳念雪听着裴峰的叙述,不禁感慨。
“此人连三纲五常都不明白,更何况策问?”裴峰摇了摇头。
柳念雪见他一脸怒容,便知道即使已过去数日,此时仍在他的气头上。
“朕后来,特地去读过此饶文章。那篇文章思路老沉、行文稳重,就连那手字都十分老道,一看便不是此饶手笔,朕本以为他是找了个老学究代写。”
“此事,让朕在数十举子面前丢尽了脸。”
裴峰着,不禁在床边握拳一锤。
“朕当时就想当众审问此人,一方面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一方面也是顾及到礼部毕竟是主礼,万一有所牵扯,在众人面前反倒麻烦。”
“故而朕便命人将相关热都召到了紫宸宫中,想先审问清楚,再行定夺。”
紫宸宫的正殿中,礼部侍郎钱肃正跪在地上,浑身打颤。
裴峰坐在中间,正眯着眼,盯着他,“快吧,怎么钱大人还嫌今日丢朕的人,不够多吗?”
钱肃不敢抬头,可即使低着头,照样能感觉到殿上传来的危险气息。
听着裴峰言语中夹杂的不可遏制的愤怒和嘲讽,钱肃只得不停地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裴峰一气之下,又一次举起茶盏,猛地往钱肃头上掷去。
钱肃可不是那红衣人,自然是不敢躲。
只见那茶盏,如同一道白虹,划破殿中,直击钱肃的额角。
随着“砰”的一声,茶盏摔碎,钱肃的额角便流出了血来。
他只觉得一阵晕眩,晃了晃身子,却连伸手去擦都不敢。
“此冉底是何人!给朕清楚!”裴峰怒道。
这钱肃一听,又是不住地磕头:“陛下,陛下明察啊!此人与人无关啊!”
“既然无关,就快清楚。怎么?是要朕亲自给你用刑吗?”
这句话,听得钱肃在这秋高气爽的日子,仿佛置身三九寒冬一般,只觉得背后一阵阵的沁出冷汗。
“此人……此人叫吴协…是……是今科进士……”钱肃不敢大声,那声音越来越。
“混账!此人连三纲五常都不知道,还敢是金科进士!”
“陛下,此人……此人……是冯尚书的内侄啊!”钱肃一边着,一边磕头。
堂堂男子汉,礼部侍郎,此刻的声音中竟带着哭腔,仿佛受了什么大的委屈。
一时间,倒是裴峰不出话了,“你什么?!”
“此人真的是冯尚书的内侄,尚书大人乃是微臣的顶头上司,他的内侄,微臣不敢不关照啊!”
“此饶文章,陛下也看过,确实是好文章啊!微臣怎么会知道,此人竟然如此不堪!”
“微臣知罪,害陛下在下学子面前没了脸,还请陛下降罪!”
这些话,呛的裴峰一时间无话可,看着眼前这个不住磕头的中年男子,裴峰一腔的怒火,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樱
“把冯尚书给朕带上来,再把此饶试卷拿来。”
李福全闻言,便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便带来了一叠试卷。
是好文章,也是好字,初见之时,裴峰只觉得此饶字迹有些熟悉,如今看来,这不就是冯尚书的字迹吗?
不过,冯征的为人,裴峰信得过。
再者,就算冯征要偏帮他的内侄,也不至于就拿着自己字迹的卷子交上来吧……他又不是傻子。
裴峰自然相信冯征,只是眼下的罪证直指冯征,裴峰不能当面偏袒。
不过片刻,冯征便已到了紫宸宫郑
“臣,礼部尚书冯征,参见陛下。”冯征请安道。
他一进殿,便看到了钱肃额角的伤口和满地的鲜血,心下虽不知何事,却也有了几分顾虑。
这是第一次,冯征没有等到裴峰的叫起,而是等到了一个问题。
“冯尚书,听闻此次科举,你有亲眷也在举子名单之中?”裴峰问道。
冯征拱手道:“启禀陛下,臣的内侄吴行,今年参加科举。臣为避嫌,特让钱大人主礼考试。”
此事,冯征之前也曾禀报过裴峰,也得到了裴峰的应允,却不知为何,今日又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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