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考完,一些士子就想回家了。戴晋、周庆二人下午就告别,相约放榜以后再说,真不行就只有等明年。这两人都是普通家庭,被朱文裹挟才为非作歹,最近醒悟之后也颇能用功。
叶秋也抽空回了一趟三辰观。
观中一切都很还正常,就是香火旺盛了许多。他惩治两个恶道士的事迹越穿越神,北到冀阳、南到震阳,西至青阳,都远远传开了。
韦三渊仍是一副万事不关己的神情,禀报道:“祖师,观中进来就是这些事情了……只是,只是三天前有一只怪鸟来到观中三辰潭,我们待要去请教名讳。怪鸟却飞走了?”
“怪鸟?”
“是的,祖师。藏阳师父说,这只怪鸟可能就是白泽。”
“白泽?”
“藏阳子师父说,白泽乃是‘应帝王’的符谶。”
“应帝王……对,德充符、应帝王……藏阳的确没有白修。这事好得很,你们就在后山建个‘白泽亭’吧,也给它一些香火……对了,你们修行怎么样了?”
“祖师,我们才开始筑基呢。”
“呵呵,慢了、有点慢了,光阴匆迫,哪能这么磨磨蹭蹭,你们每天都要修行四个时辰以上!呃,改天,改天我去海市给你们买些仙果吃了,这可是正事,半点也耽误不得,明白了吧?”
“明白了,祖师,仙凡永隔、至为悲哀。”
“唉,是啊……仙凡天堑,辗转老死,你们可要听进去了,否则我哪天云游归来,你们都要化成白骨了……”
韦三渊和众弟子虽然只是凡人,却也能隐隐感受到这种天道流转的可畏。
叶秋却琢磨着白泽,喃喃道:“‘应帝王’,难道是要我去王庭?”
……
七日后,震阳甲寅科放榜了。
今年是震阳有史以来考上秀士人数最多的一年,一共十九人考中,而叶秋高踞榜首,乃是一甲第一名!
红榜不仅粘贴在书院门口,还在震阳城中最繁华的九井街同时放榜,引得全城百姓围观议论。震阳百姓犹如过节一样,到处聚拢议论,都说震阳今年可是文运昌盛之年。
叶秋瞎逛了一会儿,来到东海凌波楼,竟有三四十人也围在门口议论。
“哇!朱文朱二公子考中秀士了!”
“是啊,朱大善人真是有福啊。”
“嘿,这朱文能考上,我倒是做梦也想不到啊?”
“咦?你们都没听说吗?”
“怎么讲嘛?”
“梦笔生花啊!你们连这个还没听说?”
“什么梦笔生花?那不是青阳那便的传说嘛。”
“传说朱公子月前梦见自己常用的竹笔也生出一朵五色花,这才一个月啊,读书那是过目不忘,才思猛进啊。”
“哇!还有这种事?”
“……”
叶秋这一下游戏凡尘,又是打架、又是骂人,还追逐功名利禄,种种俗念又一股脑地回来了,虚荣心尤其强得很。本以为百姓都会议论自己,没想朱文那个文盲却成了焦点,不觉心底生出一股异样感觉,几乎蒙蔽了超性。
“还有梦笔生花?那个石鼓文字仙怎么没打听出来?
石鼓字仙自是一招即来,跟着叶秋上了酒楼。
叶秋猛地喝了一口茶,嚼了几下,假意埋汰一句道:
“这什么味道啊?
石鼓字仙以为他真生气了,小心翼翼道:“上仙,数日前在下已经打探到了,可是,可是上仙当时回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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