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外的官道边,有一座简易小茶亭,葛良正坐在茶亭中慢条斯理的品茶,周围站立着十来个书院学子,都是和葛良一起来迎接岳麓书院一行人的。
舒童一身道童装束,手持拂尘,煞有介事的站在一边。
有学子不时用怪异的目光在舒童身上扫来扫去,这些都是在书院中读了几年的老生,并不认识舒童这个才来几个月的新人。
舒童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全然不加理会,你葛良敢骗,我就敢装,不就是比谁不要脸么?谁怕谁啊!
“来了,来了!”一个在茶亭外观察的学子突然兴奋的叫了起来。
葛良放下茶盏,率众人来到茶亭外,果然看见有三辆马车远远驶来。
马车缓缓停在茶亭前,葛良拱手朗声道:“来者可是岳麓书院吴山长一行?在下白鹿洞书院教授葛良,奉郭山长之命在此恭候大驾。”
最前面一辆马车车帘一掀,一位四十不到的中年人从马车走了下来,抱拳回礼道:“葛教授有理了,在下岳麓书院教授林子健,随吴山长前来拜访贵书院。哦!吴山长就在后面的马车上。”
话音未落,第二辆马车的车帘也掀开了,一个五十多岁微胖的老者探出头来,对葛良微微一拱手:“郭山长太客气了,葛教授辛苦了,想来此处离贵书院不远了吧?就不在此多停留了,还是继续赶路要紧。”
吴山长话说的客气,但葛良却不是个不明白事理的人,哪能真让人一口热茶不喝就上路?况且,自己精心准备的道具,也就是舒童还没派上用场呢。
一番谦让客气后,吴山长最终还是被请下马车,进茶亭喝茶了,毕竟他是坐车的,也许感觉不到多少疲乏,可马车后面还跟着二十个学子呢,他们可没车坐,全是徒步走来的。
舒童注意到,这二十个学子都是统一着装,清一色的靛青色儒衫,连样式都是一模一样,看上去就觉得十分正规。
反观白鹿洞书院这边,着装就乱七八糟了,什么青的、灰的、蓝的各种颜色都有,样式也不统一,再加上舒童这个奇装异服的异类,怎么看都像是杂牌军。
吴山长在茶亭中坐定,轻抿了口茶水,不禁赞道:“好茶!”
按计划这时该轮到舒童上场了,舒童上前一步,拂尘往臂弯处一搭,单手一礼道:“吴山长谬赞了,此茶产自匡庐之顶云雾之中,故称之为庐山云雾茶。”
吴山长下车时就看到葛良身边有一个小道童,虽略感有些奇怪,倒也没怎么在意,现在见舒童主动开口,便笑眯眯道:“小道长怎么称呼啊?怎么会和书院学子在一起?”
等的就是这句话,舒童很拉风的一甩拂尘:“无量天尊,好叫吴山长知晓,学生……咳咳,小道名叫舒童,原本随一位奇人异士在山中修道,因仰慕白鹿洞书院文运昌隆、道冠古今,乃天下文枢,故自愿入书院求学,勉强算是书院学子,叫山长见笑了。”
听听,牛逼不?山中修道之人都放弃了修行,心甘情愿来白鹿洞书院求学,还有比这更吸引人的么?而且还借舒童之口,说白鹿洞书院是天下文枢,这便是自抬身价,点出白鹿洞书院是天下书院之首,这便是葛良事先安排好的计划。
吴山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没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童计较,倒是他身边一众岳麓书院学子个个都露出了不愤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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