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竹一开始也没料想到自己的婚事可以如此顺利进行。断去幼尾的圣女按照族规确实应该嫁给她所救的对象,但苍蓝是人,她本以为会有很多反对的声音,都想好若是谈判不成,就丢弃圣女的身份,和他私奔到天涯海角,过两人的清闲日子。
谁知族人们并无多少反对和质疑,连一向守旧古板的族长也只是犹豫了一阵,最终仍旧松口答应了这门亲事。
苍蓝在族里待了有一月有余,大家也已经改变了对他最初的看法,早不把他当捉妖师看待,而是当成自己的亲友。何况苍蓝还救了圣女,那就是全族的恩人。之前他在比武上险胜白竹,怎么说也应该是要迎娶圣女的,鹰妖一事后更是彻底改变了族人们对他的偏见。
从竹木屋到宫殿的这一路其实并不远,白竹却觉得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足够她细细回想她的孩提时光、回想和苍蓝的初遇相识。
周围的声音突然停下来的时候,白竹的杂乱的心绪也结束了。她本想掀开轿子的布帘看看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但又怕自己贸然探出头去会被母亲责罚。
但好像声音不是突然消失的,而是慢慢减弱,就好像随行的队伍一点点消失,直至最后只剩下她自己。白竹思虑良久觉得还是应该出声问问。
“外面怎么没有动静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只是我们停下来稍作休息,白竹姐姐你待着别动,新娘子到地方前是不可以下轿子的。”阿星说话的声音变得很奇怪。
白竹本想停下自己准备掀帘子的动作,却好似闻到一股蔓延整条路的血腥味。这味道不浓郁,像是被掩盖过,若不是她觉得奇怪也不会在意这点气味的变化。
在她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剑影后,立刻破开轿子,揭开自己头上的红盖,看到了眼前任她如何也不敢相信的一幕。
苍蓝握剑挡在母亲的咽喉处,稍稍用力一点就能直取母亲的性命,也就是因此阿星才不得不对白竹撒谎,说出苍蓝指使他说的话。
原本热闹的迎亲队伍现在只剩下他们四个,顺着轿子往后看来此的这一路,躺了不知多少陪她长大、陪她出嫁的族人。
鲜血盖过沙石路面,血红和轿子喜服的红色混在成一片,让白竹一下子模糊了视线。她分不清楚是日头的光太过强烈,照得她睁不开眼睛,还是人心太过黑暗,让她不敢直视。
她此刻突然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对方蓄谋已久的骗局之中。
附近不知被施了什么法,让人听不分明声音、闻不大清气味。迎亲队的族人就是这样从最后开始,一个个被杀,一个个倒下,一个个死在不明不白之中,却迟迟没有被发现。
“你想干嘛?”白竹尽量压制住自己的不安和愤怒,想要救下性命垂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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