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听到“贺晚宁”三字愣怔了一刻,回过神来,走前以剑气之力推开了塔门。他走进塔里那漆黑的一片,从腰间掏出火折子点亮了左右两边立着的石灯,又示意余昶明二人跟进来。
老头进屋摘了衣服的连帽,借着石灯的光,余昶明这才看清眼前魁梧的男人。方才在外面天黑,若松手里拿着的灯给风一刮就灭了,老头披得厚实他也看不清这人到底什么模样,只能依稀从声音判断约莫有他祖父的年纪。虽说这人行为动作矫健敏捷,但余昶明私以为是习武的功劳,声音听起来又如此苍老,他就在心底给这人暗暗描了重枯瘦白须老头的模样。
揭下帽来,他才发觉自己此前全是瞎猜。这人看样子最多不过他老爹的年纪,身材高大魁梧,站在这石塔里都快到一层的顶了。余昶明庆幸自己爹娘给他生了副好皮囊,他也算是风华正茂的七尺男儿,如今站在这男人面前却觉得自己无比矮小,心里不禁又将对方捧高了一节。
“你可知你娘是如何死的?”
余昶明还在为自己矮小一事郁结不休,听到对方的问题,也闷闷回答:“听说是我娘产下我后,身子未能调养回来,期间又染了风寒,遍寻大夫救治不好,遂就病死了。”
“一派胡言!贺晚宁自有捉妖杀魔之能,又怎么会因为产胎、伤寒就卧病不起,丢了性命。”
那男人本来一直领着他们往里走,听罢余昶明的解释,气得停了下来,一拳头砸在石墙上,发出犹如木撞洪钟的声响,吓得若松跳了起来。
他又慢慢垂下头,低叹了一声,“你爹果然是没和你说实话。”
“老——”余昶明想到这男人既然和自己老爹差不多年纪,说一“老”字未免不好,于是又改称:“先生认识我爹娘?”
男人长笑一声,“罢了罢了,虽然我和你爹有约在先,但你既自己闯进塔里来,也不是我破坏规矩。你爹瞒着你,我偏要将这大小事都告知于你。”
男人说话间,璧上悬挂着的灯突然亮了起来。灯光聚拢一圈把他们三人包围在里面,这层塔里突然就燥热起来。刚才男人领着他们二人沿着阶梯直上,现在也不知到了第几层。
这锁妖塔里虽然没有妖怪,但这四壁上绘着的异兽图可也是数不胜数。余昶明看着墙壁上的妖怪图志痴迷不已,眼花缭乱间视线投到那男人所落之处,是一把被天神握在手里的长剑。说是天神倒也不大准确,这石塑眉眼邪魅,服饰夸张,身上更有银鞭金锁束缚,准确来说倒更像是罪神。
“这剑名叫‘枕江‘,取‘山形依旧枕寒流’之意,曾是你母亲的佩剑。你娘也不单是旧都长治贺家的小姐、你爹的正妻,更是一名堂堂正正的捉妖师!”男人施力从罪神石塑手里取出“枕江”长剑,又从腰间掏出一方白色布帕,开始细细擦拭起来。
“我这是要听故事了吗?”说到故事余昶明就起劲,这方才还吓得腿软,现在立刻打起精神来。
这故事得从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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