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一刻很快便到了,白之笙还是一袭白衣,不同的是发上别了一只海棠玉簪,衬得本来很是威严的她多了几分柔和。
白之笙落座后,宴席便正式开始了。
席间,刚巧上了一碗银耳羹,千邃瞳喝了一口,咂了咂嘴,眉头轻皱,倚在奚无忧耳边道:“阿忧,这羹与你做的差好多,银耳不软,汤也不甜。”
奚无忧闻言轻笑不语。
满洛将二人看在眼里,眉心紧锁,筷子也未曾动几下,满淇注意到阿哥不对劲便道:“阿哥,菜不合胃口吗?”满洛无言。
席末,千邃瞳被凉拌金针酸到了,眼含热泪的样子让奚无忧哭笑不得,便要伸手帮他拿银耳羹。
可有另一只手也去拿羹内的勺子,奚无忧抬眼一看原是满洛,便缩回手示意让他先喝。
谁知满洛却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奚无忧惊道:“满洛…你…”
“无妨,那羹我不喝也罢。”千邃瞳笑笑道,满洛看着二人,却说不出想说的话。
散席后,千邃瞳和奚无忧并肩走着,奚无忧开口道:“千瞳,我问你,你不许瞒我。”
奚无忧神色认真,千邃瞳却一脸茫然道:“嗯…怎么了?”
“你与满洛可有什么过节?”
“我在天水,他在南郭,我二人之前从未见过,何来什么过节。”千邃瞳有些不知所措。
“他从不这般无礼啊,他虽生性孤僻,却谦逊有礼,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奚无忧蹙眉。
“看来他很讨厌我啊”千邃瞳有些无奈道。
“你会不高兴吗?别人无故便讨厌你…”
“一早便习惯了…别人无故便对我有偏见,无故讨厌我…所以我便学会只在意对我重要的人如何看我,别人…与我无关。”千邃瞳眼神变得有些黯淡。
“比如呢,你比较在意谁啊?”奚无忧捋了捋千邃瞳额前的碎发,淡淡的道。
“你。”千邃瞳脱口而出。
奚无忧心漏跳了半拍,显然并未想到他会说出这个答案。
“所以呢?”千邃瞳笑盈盈的问,眼里的那一抹暗淡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好好,最喜欢你了行吧”奚无忧假装敷衍道。
“嗯嗯,我也最喜欢阿忧了。”
“哦。”
“我说的是真的。”
“知道了…”
……
雅茗轩的早春都会有一场武试,这便是各个公子大显身手的好机会,每位公子皆要拿上所擅的兵器登上比武台,与随机分组产生的对手一较高下。
武试共分为三个阶段,初赛,复赛,决赛,最后能参与决赛的只有两人,而取得胜利的便是该届当之无愧的武魁。
比赛中虽无明文规定,却也因着只是雅茗轩内的友谊赛,每届弟子都心照不宣的秉承着点到为止的原则,上场的兵器也大多都是未开刃的。
随着武试脚步的临近,庭院里刀、剑、戟、长矛、长枪等各式各样的兵器相互碰撞,发出尖锐的声响。
各家公子都在紧张的练习之中,所谓临阵磨刀,不快也光嘛,而千邃瞳竟还在与奚无忧悠闲的下着棋。
奚无忧心里也很是纳闷,从来到雅茗轩她就没见千邃瞳练过武,也没什么固定的兵器,今日佩把剑,明日带柄刀,看什么顺眼便拿什么,丝毫没有定性,如今要比赛了也不临时抱抱佛脚。
“我从来没见过你练武,连什么固定的兵器也没有。”奚无忧在棋盘上轻落一白子,缓缓开口道。
千邃瞳浅笑,白皙修长的两指间夹着一黑子,看着棋盘,斟酌着该下在哪里。
“是不在乎?还是真的胸有成竹?”奚无忧继续问道。
“都不是,是练不练都不重要,对手持有不同的兵器,打法和招式都不固定,与我而言,练再多也只是徒劳,其实比武和对弈差不多,练习固然重要,可最重要的不是熟能生巧,而是随机应变。”
随着话音,棋盘落下一黑子,仅一子之差,白子败局已定。
几声铜锣,武试便热热闹闹的开始了,不算很大的比武台的四周围满了人,台上最台上最右侧坐着雅茗轩的几个门内弟子,他们作为裁判不参与比赛。
初赛,复赛,千邃瞳打了许多场,基本上把常见的兵器都用了个遍,还都应对自如,成为最后进入决赛的两人之一,而满洛手持一剑芜尘以不变应万变也进入了决赛。
决赛当天,空中格外灰蒙蒙的,千邃瞳一袭蓝白相接的长袍,手持红缨长枪,在人群中甚是显眼,使得奚无忧一眼便找到了他。
而满洛则身着黑衣伫立在人中。
“阿哥,你今日怎么没拿芜尘啊?”满淇看着满洛手中的剑,满洛随身佩的应是一把白剑名曰芜尘,可如今他怀中的却是把黑剑。
满洛未答。
辰时已到,白之笙也来到了现场,每届决赛她都会出席。
两人登上比武台,鞠躬为礼,比赛正式开始。
千邃瞳挥动长枪,满洛以剑御之,场面一度僵持不下。
随着时间的流逝,双方都有些体力不支,突然,满洛开始进攻,与之前稳扎稳打的战术相反,可进攻威力虽大,攻击点却不准确,几次攻击都被千邃瞳轻松躲过。
而千邃瞳可不喜欢被人压制的感觉,几轮猛烈进攻后,满洛的出剑终于慢了下来。
他便抓住机会,伸出长枪把黑剑从满洛手中挑了下来,顺势又把长枪抵在了满洛颈上,开口道:“这剑你不熟练,不该拿它跟我打的。”
至此,比赛结果便出来了,可地上的黑剑竟动了起来,利锋指向千邃瞳,他来不及闪躲,被刺中了手臂。
鲜血浸了白衣,染了黑剑,一声闷响,千邃瞳跪倒在地。
“千瞳!”奚无忧来不及多想便跑上比武台,托起了倒在地上的千邃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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