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独石口出发,绕过新军所和龙门所,一路往南,直奔怀来卫。
然后沿着洋河一路向西。
因为居庸关的存在,
这条路线是大明守卫最为严密的地区,行走起来最安全。
“大人,前面便是鸡鸣驿。”
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恭敬的呼喊骑着战马的张苍水。
他叫刘隆,鸡鸣驿的官差。
鞑子掠兵怀来卫,火烧鸡鸣驿。
驿丞被杀,驿卒被掳,在居庸关被当做两脚羊的示范,当着大明军队的面砍掉了脑袋。
整个鸡鸣驿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
他不敢回去,回去就是死。
鞑子兵抓走了他的家人,烧光了他的财产。
家人在居庸关外被砍光了,只有他留下来。
生无可恋的他被张苍水在谷地救下,从此决心跟着张苍水。
张苍水看着远处那个破败的建筑群,心里有些感伤。
鸡鸣驿,
这个名扬后世的地名如今还是个位于怀来卫和居庸关之间的小驿站。
房屋十来间,砖房三间。
基本编制为驿丞一个,驿卒三个。
剩下的便是他们的家属。
因为距离居庸关太近,他作为一个驿站,反倒显的不那么重要。
重要信件直接绕过它送递居庸关守将。
不重要的信件更没有必要经过这里传达。
一来二去,这里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鸡鸣驿流传于后世,那是明末清初的事情了。
因为战事吃紧和后来的晋商崛起,成就了一个繁荣的鸡鸣驿。
鸡鸣驿没被烧的时候,刘隆他们日常开销全靠茶水和住宿解决。
居庸关近在眼前,来往的信差和商人都选择在这里歇脚。
一来喝茶解乏,二来整理行装,收拾装备。
便免不了喝茶,吃饭,洗漱什么的。
倒也养活了不少人。
刘隆好巧不巧把老婆接过来同住,本想过上美好生活,养一群白白胖胖的小子。
没成想白胖小子没养成,命却丢了。
刘隆无心经过鸡鸣驿这个伤心地,
不过张苍水有心在怀来卫这一带寻找良田用来种植烟草,便借这个机会南下,亲自走走看看。
卫所制度的臃肿和荒乱,让位于怀来卫管辖范围内的洋河,桑干河流域成了圈地的重灾区。
这里水资源丰富,土地肥沃。
大批的卫所官僚跑来这里圈地占田。
卫所制强调世袭,
治下权力分散,兵将分离。
原本属于卫所军户的土地纷纷被上官私占,军户无力追索,渐渐沦为中上层军官的附庸。
地位堪比佃农。
从弘治年间开始到现在,卫所不断换着花样改变军田性质。
原本由屯田解决的军饷也供应不上。
屯田废坏后,补以盐课及民运,再往后只能取给于京运年例。
嘉靖朝无力改变腐败的现状,索性由内阁票拟,嘉靖帝盖章,认可了军田私有的现状。
这也意味着朝廷正式承认卫所制的失败。
从这以后,朝廷与鞑子,倭寇作战的主力便由卫所兵改成了募兵,也就是李成蹊他们这些人。
北方称为班兵,南方称为营兵。
兵不像卫所兵,他们无户籍的规定,服役期限不长,一般不终身服役,多战时创设,事毕汰兵撤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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