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顺着小溪一路北上,走了20里路后,张苍水提醒李成蹊不要深入草原太远。
李成蹊立刻下令全体休整。
韩三平放出六个夜不收,剩下的人在灌木丛内扎营。
所谓的扎营不过是捡树枝,树干,枯草搭建一个能够躺下睡觉的地方。
明军不同于鞑子,他们不敢真的把帐篷搭建起来。
那样目标太大。
李成蹊派马六带人放马,其余埋锅造饭。
草原最不缺的便是野味。
李成蹊轻松射死几只野兔,让大家开荤。
队伍的策略很简单,遇到10人以上的鞑子兵,能躲就躲,躲不过就跑。
碰到10人以下的鞑子,立刻冲上去干掉。
如此反复,直到装备和粮食无力支撑继续作战为止。
这个计划对夜不收的能力要求非常高。
既要发现可以猎杀的目标,又不能暴露自己的位置。
鞑子单兵素质远超明军,一旦被他们盯上,能不能摆脱纠缠是夜不收能不能活命的关键。
天色渐晚,马六放马归来,钻进张苍水搭建的草堆,一起吃烤野兔。
马六在兴合卫军营待了两个月,整个人完全成了军人模样。
一举一动有板有眼。
他天生就是当兵的料,要不是因为有个哥哥马义顶了军户名额,他14岁的时候就能进军营操练了。
“总把头,听说你开了一间铺面?”
马六大大咧咧,一边啃兔腿一边问。
“听谁说的?”
张苍水笑呵呵的回应。
他开沈庆余堂借用的是李成蹊的户籍,这个不是秘密。
马六长期待在兴合卫,刚知道这些不奇怪。
“三平啊。”
马六随口说道。
“我不能当兵,又读不进书,总要找点事情干,所以只能开个铺面做买卖。”
士农工商,
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
张苍水的灵魂属于后世,对此并不介意。
马六的灵魂属于现在,他实在是不解张苍水的决定。
“买地不好么,偏要开什么劳什子的买卖。”
马六不高兴的说道。
他要是有钱,第一用来娶媳妇,第二便是买房子,第三肯定拿去买地了。
当地主多好,大明王朝的统治阶级主力。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中的水说的就是他们了。
无论走到哪,除了当官的,没人敢看不起他。
能在乡里豪横的指挥佃户和农民,里长,甲长见了点头哈腰。
越想越兴奋。
“人各有志。”
张苍水叼着一根草茎回应。
“有个屁的志向咧,商人上不了台面,丝绸都不能穿。当兵多好。当个锦衣卫不好么,哦,对了,那个朱七到底是你什么人?”
马六语无伦次,说着说着想起了朱七,他立刻肃然起敬。
朱七的气场让他折服,话说当时朱七问话,他连头都没敢抬起来。
朱七的官职并不高,锦衣卫镇抚使。
论官职,只比千户杨本昌高半级。
不过人家穿的可是飞鱼服,别说杨本昌,就是他老爹宣大总督杨顺也得跪下。
“我父亲的故旧之交。”
张苍水回应道。
“你爹到底是干什么的?”
马六脱口而出,然后他后悔了。
这是张苍水的禁忌,谁问谁倒霉。
“呼!”
马六预感大事不妙,从草堆里窜出去,张苍水一脚把他踹到在地,疼的马六赶紧求饶。
“闭嘴,有动静。”
李成蹊一直在草堆外等着夜不收回报。
就在他支棱起耳朵听远处动静的时候,马六呜呀乱叫,气的李成蹊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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