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不想在这里执行家法,丢人!
两个锦衣卫跪地高呼:
“多谢七爷恩典,我们即刻回京。”
两人对视一眼,苦哈哈的起身离开。
等人走远,朱七感叹道:
“这小屁孩有意思,竟然能甩掉锦衣卫。”
“七爷,要不要我去宣府三卫调集人马,挨户搜查。”
对方真的把张苍水当成俺答汗的密探了。
朱七扭头瞪了他一眼,那人吓得底下头去,再也不敢说话。
朱七没有在附近搜查,而是面无表情的回到跟张苍水相撞的地方。
顺着巷子寻找张苍水的踪迹。
张苍水是从后院翻墙出来的,身上带着草料渣滓,脚上踩了牛粪,老练的朱七很快顺着线索和味道找到了驴肉胡同。
三十五岁的他正值壮年,身手敏捷。
他带着两个手下翻墙而入,摸到了房顶。
张苍水对此毫无察觉。
李宅(张宅)内,张苍水正在自己卧室跟张徐氏说话。
“追不上就算了,终归是好心人。”
张徐氏感叹的说道。
“倒是这些锦衣卫让人担心,可别是来找你的?”
“不会,我还没资格让他们惦记。”
张苍水回应道。
“锦衣卫是宫里的,陆炳还没有糊涂到用他们给严嵩那个老不死办差的地步。”
张徐氏点点头。
“陆大人是恪尽职守的好官,他对你爹有知遇之恩,要不是天高皇帝远,你爹断不会这样冤死。鞭长莫及啊。”
说起沈炼,张徐氏眼睛湿润起来,接着便是黄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阿娘,锦衣卫是调查杨大牙(杨本昌)杀良冒功的,这是我们报仇的大好机会。我要寻个法子把真相告诉他才是。”
张苍水亲历独石口一战,所见所闻俱是事实。
不过如何把情况反映给朱七又不暴露自己的行踪是个头疼的问题。
镇抚司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甩掉两个锦衣卫纯粹是对方轻敌。
“罢了,我早已经忘记了仇怨,只要你好好活着便好。”
张徐氏遭难后想过报仇,没日没夜的睡不着,想完之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蝼蚁,连陆炳都不敢得罪严嵩,她根本没有报仇的希望。
索性把全部心思放在张苍水身上,指望他平平安安的活着便心满意足。
张苍水心里早就下定决心报仇,为了照顾张徐氏的情绪,索性顺着她的心愿。
“明天一早我去牙行招人,茶马互市不远了。”
张苍水嘀咕一句,然后扶着张徐氏上床。
张徐氏睡意全无,推开张苍水来到窗边,打开窗户看天上的月亮。
“阿娘,小心着凉。”
张苍水着急的帮她披上大袄。
修葺房屋的时候,张苍水特意让工人给卧室和客厅铺上地暖,单纯的抬高地面,让下面镂空,暖空气从下面流入烟囱。
效果比后世的地暖还要暖和。
不过是浪费煤炭而已,张苍水如今不缺钱,不用心疼。
屋檐上的朱七看到张徐氏的脸,心里一颤,翻身下房,三两下冲到窗前,扑通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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