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有打牌的声音,是乡音。隋心耳朵上的蓝宝石耳钉被扯掉了,她心里嘘了一口气,是那东西吸引了别人过来的,可那本来只是为了——
“姐,你转过来,我帮你解绳子。”温雅匍匐在地上,用牙齿去咬绳子。
是粗麻绳,但缠的够紧。
隋心动了动手,还是纹丝不动。
门吱吱呀呀,有人走进来了。
是个身材魁梧的壮硕男人,后面跟了几个人,身材较他矮一些,皮肤黝黑,这个季节,还穿着花岔短裤,上半身是黑色或灰色的背心,狭小的房间突然挤进来几个男人,是逼仄难闻的汗臭味。
“大哥,是哪一个?”有人在后面问。
“没听余老头说,都是贵宾呢。”显然,走在最前面的是带头的老大。
“你老公很有钱?”带头的男人蹲下来,望着隋心问。
“是。”隋心镇定地看了他一眼,其实心里怕的要命。
“有多有钱?”男人盯着她问。
“要多少,有多少。”隋心试探着,想知道他是不是只要钱。
男人突然扬手,甩了她一个巴掌。
“老子生平最恨有钱人。”
“大哥,不要钱了?”后面的人半蹲着问。
“要,钱,老子当然要。”带头的男人说话间,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突然,有个半大的毛头小子冲进来。
“涛哥,有电话打进来了!”
“嚎什么嚎?”被称为“涛哥”的男人拍打他的脑袋,笑着骂,“你妈叫老子,都没你急。”
“涛哥,这?”
“挂了。”
——
周围应该没有房舍,到了夜晚,尤其的静。
外面偶尔传来几声狗叫,这里至少不是废弃的老房子。
温雅靠着墙睡着了,隋心同一个姿势维持久了,很难受,又担心有人突然冲进来。
但也只是被饿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来了个女人,是送饭的。一句话都说,像哑巴一样。在里面呆的久了,外面有人叫,“嫂子,还不出来。再磨蹭一会,涛哥该打人啦!”
“知道了!”女人说话的声音异常温柔,隋心起了疑心,乡下的女人嗓门就算不大,也找不出像她这样秀静的。
吃饭的时候,松绑。
吃完了,有人进来重新绑上。
有人趁机摸摸她们的手,有的过一点,向胸口探出。
“我老公要验货的。”
手止住了。涛哥走进来,甩了下面的人每人一巴掌。
“老子这点还是知道,孕妇不能动。”
“涛哥,她不是孕妇。”说话的叫陈润。二十三岁,没结婚,因为摔了右腿,成跛子了。
“她,你也不能动,老子等着收双份的钱。”
陈润拖着腿,一跛一跛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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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等了半个小时。
菜市场已经井然有序了,但是找不着人。他第一反应是给顾晟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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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别墅。
高景守在门外,脚边全是烟蒂。他收到消息,第一反应是带着人往江新赶。
但顾晟来了电话。
【江新,暂时不要过去。】
是,不是早有预谋,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两个活生生的人劫走了,却没有弄出一丝动静。时间和地点掐地这样精准。
黑色的宾利急刹车。
顾晟从车里走了出来。
他自己开的车,前盖不知磕到了什么,凹了进去。
“三哥。”高景迎上去。
“老爷子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监听网覆盖到江新那边,那边的公安已经在监察,但可能没用,那地方很杂乱。”顾晟的鞋子重重地踏在沥青的水泥地面上,发出达拉达拉的声音。
这声音,令高景有些混乱。
“三哥,她等着你去找她!”高景没说救,其实这种事本来就该做最好的打算。但他不敢,也不说。
“嗯。”是一声坚定却轻微的应答。
徐妈用帕子拭去泪花,放下了窗帘,保持如平常一样。
“先生回来了。”
“嗯。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上午,和温小姐一起。”徐妈在电话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遍,现在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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