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零点钟声敲响之际,一条短信如期而至:
新年快乐。
南潇曾经尝试给这个电话号码打过去,但对方显示是空号。
盯着手机上的联系人看了一会儿,南潇按下拨号键。
等待对方接通的过程中,南潇通过给小白顺毛缓解紧张的情绪。她很少紧张,即便是在容纳几千人的会议厅讲话也毫不胆怯,逻辑缜密,游刃有余,或许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冷淡,时刻保持理性的头脑,不被情绪所左右,这样的自律太过孤单,所以,那些曾经和现在陪伴在身边的人,对南潇而言,弥足珍贵。
若非经过深思熟虑,若非那些潜藏在黑暗深处的迷影重重,若非那些她心底不愿承认却又预料得到的真相,她绝不会推开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短短的几秒,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人对于时间长短的概念往往会被情绪左右,明明是相同刻度下的计量标准,有的时候,感觉一分钟像一个小时那么长,而有时候,恰恰相反。
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纪星辰的声音,温柔清澈,带着明显的喜悦。
“潇潇,”纪星辰顿了顿,似乎没想好后面要说的话。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纪星辰温柔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南潇能想象得到他此刻嘴角带笑的样子,她真的很想念他,连她自己也未察觉到的是,送出那句祝福时,她的声音有一丝哽咽的微哑。
“星辰,”
南潇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怕一问出口,当初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便会烟云消散。但即便南潇不说,纪星辰也从她的停顿中清楚感受到她此刻的情绪。
如同镜里镜外的人,如同现实世界中那片不曾存在的相同树叶,纪星辰比南潇还要了解她自己。
“潇潇,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依赖我,等我忙完这边的事就回去看你。”
南潇调整了一下情绪,问道:“你在那边忙什么呢?”
“一些生意上的事,有点棘手。”
“那你注意安全,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天给我发来一条短信报平安,要不然我就飞过去查岗。”
果然,南潇还是无法下定先前的决心,他是她生命当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有些话,第一次说出口后,便很难再鼓起足够的勇气,她不会用那些漂亮的大道理来麻木自己,在那层理性冷静的外表下,她是简单而纯粹的,不希望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憧憬着童话当中的幸福结局。
手机里传来轻快的笑声,听起来也带着温柔的气息。
两人继续说了一会儿话,挂断电话后,纪星辰神情舒展,那双微微淡蓝的眼瞳里闪烁着异常柔和的微光,细细碎碎的,好像银河中流淌的星光。
纪星辰身上缠着白色的纱布和绷带,安琪刚为他处理好伤口。
在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单独相处时,安琪那张冷冰冰的脸上显出柔和,直到南潇的电话打来,她提着医疗箱沉默地离开了房间。
新年的第一天,沈家便来了客人。
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披着蓬松微卷的长发,穿着针织毛衣和小短裙,打扮时尚靓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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