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掌事原本还有些担心,咋然听到刘大人这么一说,心下顿时一松,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也是,有刘大人护着自己,料想其他人也不敢胡来。
沈掌事面上隐隐露出了几分洋洋得意来,他对着欧阳念阴阳怪气道,“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山野莽夫,居然冒充神医。我看呐,说不准就是你伙同那回春楼陷害于我醉仙楼,却要嫁祸给我们醉仙楼。”
说罢,沈掌事又将目光转过来,对着刘正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义正言辞道:
“大人,此人来历不明,还冒充神医,怂恿大人在公堂上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依草民看,此人定然包藏祸心,故意扰乱公堂,大人该治他一个扰乱公堂之罪。”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阴狠之意。
凤离容冷眸微眯,斜睨了沈掌事一眼,继而转过眼眸,对着刘大人道,“大人,小五身手重伤,便是草民将他救回来的。草民神医的身份,大人只要问问小五,孰是孰非自然知晓。
至于沈掌事方才指责草民包藏祸心,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若是草民真的如同沈掌事说的那般,是草民伙同回春楼的追杀害小五等人,草民又何必再将小五救起。”
欧阳念深吸一口气,继续出声道,“如今受害人小五,拖着重伤不愈的伤口来指认凶手,凶手是谁,一目了然,想来只要是在场的人,都能看的明明白白,清楚分明。
然而沈掌事却是铁了心不肯认罪,还口出狂言倒打一耙,草民提出以言灵丹试探真伪,也是出于好意。大人既然担心草民会有不诡心思,草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希望大人能够秉公执法,真正做到公平公正,还死者一个公道。”
提起公平公正几个字,刘大人顿时愣住。
沈掌事见刘正愣住,心下着急,担心刘大人会被欧阳念说动,他眼眸微闪,急忙高声言道,“大人,杀人那是死罪。草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弱妻稚儿,又怎么可能犯下这等杀人害命的死罪来。”
其中“老母亲”那几个字,被他刻意拔高了几个声调。
他知道,刘正之前也是一头倔驴,脑子一根筋,什么事情都要较真。说什么狗屁公平公正,为民为除害。
只是后来朝廷与红昭郡交好的官员以刘正那八十岁的老母亲作为要挟,这才让刘正对他们言听计从,也让沈家可以在这临国城内横行霸道,有恃无恐。”
是以他看到刘正有所动摇的时候,才会特意提出了老母亲这几个字。
果然,刘正在听到沈掌事的话后,面色顿时一变。
接着,他顿了一下,对着凤离容的方向呵斥道,“废话。本官办案,向来恪尽职守,公平公正,岂用得着你来说?”
他说罢,又朗声言道,“只是,这件案子疑点儿尚多,仅凭小五一人所言,很难断定这杀害他们的人就是沈掌事。关于此案,本官还需要仔细查证,以免冤枉了好人。此案,隔日再审。”
沈掌事心下一松。
只要这案子拖延些时日,再随意制造一些假的证据将矛头指向回春楼,这件事情,他们的目地便也达到了。
沈掌事心下如意算盘打的极好,眼看着刘大人便要结束今日的公堂审讯了,这时候,公堂之外,却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大人且慢!”
话音落下,一道华服人影款步进来,贵气十足。
“大人,这件案子,受害之人小五已经明确指出了杀人凶手,而且,那位自称神医的公子也说了,只要使用言灵丹,孰是孰非一目了然,明明是一桩很简单的案子,大人为何还要将此案延后再审呢?
难道大人不知,如今受害之人小五已经露面,大人若是延后处理此案,便是给了凶手逃脱律法制裁的机会吗?”
原本准备起身的刘正听到声音,顿时抬起眼眸,停下了想要起身的动作。
他拧着眉心,看着公上从容淡定侃侃而谈的华服公子道,“你是何人?”
“大人,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案情明明凶手已经明了,而且罪证确凿,大人为何还要强行找理由延后结案呢。”
公堂之上,沈掌事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哪里知道这半路会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他登时心中不愤,没等刘大人出口说他,他便先瞪着突然冒出来的华服男子不满言道,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山野莽夫,在大人面前胡言乱语扰乱公堂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置喙大人的决定?”
华服男子闻言,顿时微微挑眉,冷睨了沈掌事一眼,突然抬起一只脚,将那嚣张的沈掌事一脚踹翻在地。
“呜哇!”
沈掌事一个没忍住,当即便被华服男子踹的当场吐出一口闷血来。沈掌事一脸的不可置信,抬头瞪他,“你”
别说沈掌事,便是公堂上的刘正,也被当前的这一幕震惊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不得不说,华服男子那一脚,踢的当真是解恨。
“刘大人,这里有个在公堂上乱叫唤的疯狗,我帮你教训了一顿,你不必谢我。”华服男子云淡风轻的收回脚,看着刘大人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刘大人:“”
围观的众人:“”
这华服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在这诺大的公堂之上,居然也敢如此嚣张。
刘大人瞪大眼眸,轻咳一声,皱着眉心看着华服男子道,又问了一句,“你究竟是什么人?”
华服男子再次挑眉,语气里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刘大人,我想我应该提醒你一句,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不过,你既然身在这公堂之上,就该秉公办事。”
刘大人皱着眉心,见那沈掌事被踢的奄奄一息,目光再次落到了华服男子身上。“大胆,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在大堂之上当众伤人?”
华服男子似是耐不住刘大人不厌其烦的问他的身份,终于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聒噪!”
说着,动作随意的从怀中摸了一把,终于掏出一枚金光闪闪凤令牌来,随意一扔,直接扔到了刘大人的手中。
刘大人拿着手中的令牌,瞧了一眼,登时脸色大变,几乎是一瞬间,他便急匆匆的从座位上坐了起来,快步朝着华服男子的方向而去。
还没走近几步,人便已经急匆匆的跪了下来,“下官刘正见过容王。下官有眼无珠,不知是容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容王赎罪!”
刘正话音一出,公堂外的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纷纷朝着华服男子的方向跪了下去,对着容王行跪拜之礼。
公堂上的沈掌事却是傻眼了。
容,容王?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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