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远山外似传来飞鸟悲鸣,残破乌黑的屋檐断瓦下,火焰包裹住尸体,空气不住颤抖着。
柴木咔咔燃烧之声并不算大,只见得青烟滚动陡起,直直升入云际。
小国君安排宫人听候差遣,凌易叫人把凌朝荣的尸体放好,搭好柴木就这么烧了起来。
至少在辉夏国,任雅闻所未闻在深宫中还可焚烧尸首。
丹墀金銮的云幕王宫竟然有处近乎于烧净的殿宇,匾额熏渍,又看不出先前的形貌。
任雅生怕冷不丁有什么破败的梁柱掉落,只在外面张望了片刻,疑惑道:
“此处乃太子别苑?”
凌易一手握住小刀,一手捧着竹筒,在上面不知刻了些什么,听见问话就漫不经心地回了个“是”字。
任雅想起现任的小国君计皓应是二公子,转而沉吟道:
“太子优去了何处?”
凌易手上的动作没停,如他所想,这么多天过去,这里几乎还保留着原貌,宫里这帮人效率太低了。
他如局外人一般道:“烧死了。”
寝殿的门看上去更像个黑窟窿,任雅想象太子优在其中挣扎奔逃无人相救,年轻光滑的脸被火舌卷动糜烂,大快人心却又惶然失落。
她不想由此展开继续问下去,只是怔怔地任由喉咙发出艰涩的声音:
“死了?死了好……”
她的弟弟任风曾助太子计优逃回云幕国,最后却付出了亡国的代价。
辉夏亡国之日,任风也曾困于大火之中,因果循环,天理昭昭。
任雅将视线移至上升的青烟,也是就此转开了话题道:“凌朝荣待你好吗?”
凌易还是凌朝荣时,曾见过任雅一面,那时候的任雅可比现在美多了,可惜二人只互相知道名字与长相,并没有过多的交流。
他正巧也刻完了,边自然地将竹筒揣入怀中,边苦笑着给了他原主、也是当时的自己一个较为客观的评判:
“凌师兄为人淡漠,追求原则,不通世故,对人其实没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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