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寓的路上,顾西漫不经心的迈着沉重的步伐。她有些走不动路了,明明没走多久,整个身体却沉的抬不起叫来。又见季忘川,这个人,似乎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碰不着的时候,无关痛痒,只是扎在那里而已,尽管扎的血肉模糊,可也早已经习惯了那种痛楚,便不觉得有什么了。可是,一旦碰到,便是钻心的疼痛,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也许季忘川对她来说,是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吧。可是,她又学不会该怎么去面对他。很头疼,真的让人很头疼。
把包放到老位置,顾西半躺在沙发上。她手里攥着透明的药瓶,微微颤抖的身体和砰砰直跳的心脏告诉她,她此刻需要一片药。可是,她紧紧握住药瓶,却又想忍过去。
她不想自己成天靠着药生活,这样的日子太离谱了。
原本还是暖色调的生活,从刚刚碰到季忘川开始,好像一切都成了灰色系。她从季忘川身上,经历了太多次绝望了。
一个半小时的课程很快结束,做完答疑,季忘川收拾东西离开教室。他在教室门口的课程表前停留了几秒,课程表已经换成新的了,上年由顾西的名字。
也许,他们四年前谁也没有想到。再见时又是这个校园,这个一切开始又结束的地方。又或者,四年前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再相见。
顾西迷迷糊糊一觉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昏沉沉的天,昏沉沉的脑子。在黄昏时分醒来,屋里空无一人,确实有一些孤独。也许,这就是成年人所必须经历的吧。顾西拿过手机,打开,干干净净的微信消息。虽然是意料之中,不过心头还是会有一丝失落。
一敲门声传来,顾西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心想有谁会来找她。她踩着拖鞋,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走去开门,并且顺手打开客厅的灯。
门打开,外面站着季忘川。
顾西眸色一惊,有些意外。不过仔细一想,也不觉得意外,能来找她的,恐怕也只有季忘川了。
想问他“有事吗?”“想干嘛?”“怎么了?”种种问题,可顾西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眨了一下眼睛,抓着门把手的右手,不可察觉的动了一下。
也许是看她一直不说话,季忘川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有些关于经济法方面的知识,想问一下你。”
他一个法律专业出身的正经律师,向别人讨教法律知识,这有些说不过去。可是,当一个律师向一位金融专业出身的经济学老师讨教经济法相关的知识,这个说法倒是可以让人信服。
顾西垂眸,她的目光在季忘川手里的文件上停留了几秒,她没看清楚上面写了些什么。不过她猜想,应该是他手头上的一个案子。
她不信他有什么不懂的经济法问题,不过她还是松开手,让他进了门。
这次房间开着灯,一切看的都比上次要清楚。季忘川跟在顾西身后,她没让他换鞋,因为根本没有多余的拖鞋。
“坐吧。”顾西拿起沙发上的手机,腾出地方让季忘川坐下。
季忘川的目光不太明显的在客厅里打量了一番,这个简洁的风格,倒是符合顾西。
顾西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到了差不多距离季忘川一米的地方。
季忘川把手里的一摞资料都放到了茶几上,他还没说话,顾西扫了一眼,道:“你手头上的案子?”
“对。”季忘川说着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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