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我可能听说过的画家？”
“卡拉瓦乔。”
教授摇摇头，“我不怎么了解艺术，”他从最顶上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把它滑过桌子，“请打开它。”他说。
莫语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六张男人的照片，都是三宽五寸高的齐肩大头照。
“照片中的哪个人放置了炸弹。”
莫语笑了，有点尴尬，还有点莫名的生气，她不喜欢被愚弄的感觉。
现在回想起来，他刚才是故意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但做得不很成熟，痕迹很明显。
另外他没有考虑到一个因素，也是一个事实，自己具有很好细节辨别能力和出色的视觉记忆，这难不倒她。
莫语仔细的看那些编号和照片，从一号到六号，她立即排除了二号和四号，一个脸型太胖，另一个是年岁比较老，辩识度太明显。
她把一号也推到了一边，六号的眉毛太明显，差一点就连在一起，如果是六号的话，她会记得这样一个特征。
只剩上三号和五号了。
这两就像放置汽车炸弹的人一样，下巴都往后缩，而且五号还蓄关胡须，但是，胡须可能会被剃掉，而且五号的嘴唇好像太薄了。
放置汽车炸弹的人的嘴唇是比比较肥大的，跟三号的几乎一模一样。
莫语把手指放在三号的照片上，避开了她自己认为的设有胡须的陷阱。
“他！”她说。
教授看了一眼莫语，“答案——都不是。”他说，他拿出第七张照片，“这才是放置汽车炸弹的人，最多，真正放置汽车炸弹的人碰巧与三号长得有些像罢了，和五长号也长得有些相似，当然，你也可以说，他看起来根不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莫语抑制住内心的羞愤愧疚。
“别担心，”教授说，“从来没有人认对过，这只是证你也是普通人，这一切都是为了说明，我们需要更好的警察破案技能。”
“例如？”
“在警员的敦促下，我们会遗露的部分。”教授说：“首先，在照片展示中，应该按照顺序展示照片，而不是一下子展示所有的照片，其次，在照片展示和真正的列队指认中，应该告诉证人，行凶者或他的影像可能不在那里，然后，应该公正的选择那些容易分散证人注意力的人或物。举一个极端的例子，证人已经描述罪犯是一个浅色皮肤的人，而队列的六个人中有五个是黑色皮肤的人，这就不公正。”林教授将文件夹收好，“但是，最重要的是改革是实施双盲政策。”
“意思是？”
“执行列队指认的警官对嫌疑犯的身份特征一无所知，这会排除极明显的、细微的、甚至是无意识的暗示可能性。碰巧我现在正在做一篇文章，主题是关于细微的信号，如向前弯腰或放松肩膀等姿势的改变、语气的改变、斜视、清嗓子和很多时候的嗤之以鼻声等。”
教授扫了眼手上的手表，“恐怕要上课了，还有什问题。”
莫语心中有很多问题，但都不是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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