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分钟之后,安娜驱车来接莫语,她开着一辆黑色的外表看起来满是尘土的小轿车,车上的红色“三角灯”一直亮着。
很显然,安娜把副驾驶收拾了一下,因为除了这个位置,车上到处都是凌乱的东西,散落的文件,乱丢的包包。
“喝吗?我刚买的。”安娜说着递给莫语一个纸杯,“你手上的戒指很漂亮。”
安娜盯着莫语手上那提前得到的结婚纪念日戒指,“是什么?是石榴石吗?”
“红宝石,”莫语说,“你是想和我说什么,我一会儿还得回去。”
“别着急,我们先去个地方。”
她们沿着小路向前开,并在尽头向左拐,开得有点快。
安娜看了一眼莫语,“我们可以先聊聊你丈夫和他的搭档,他们的关系怎么样?”
“他们的关系很好。”莫语不假思索的回答。
安娜的眼睛在那副奇特的眼镜后面眯了起来,“在警局,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丈夫的搭档——王康,因为他父亲的问题,在警局里备受排斥与歧视。”
“你也说了,那是他的父亲,这并不影响司徒和王康的关系。”莫语不喜欢安娜这种略带质疑的语气,“他们是朋友。”
“好多年,直到司徒第一次被提选局长。”
“王康有什么反应?”
“王康?对司徒成为局长?”莫语确定了安娜的意思,“他很高兴。”
“没有不满?”
“你在暗示什么?”
安娜眼神闪烁在镜片后,她们经过动物园,本已经闭园了,现在又开放了,不过据说依然有一只老虎和爬行动物馆的古生物标本未找到。
莫语静静的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双眼盯着外面的景物。
她们经过一个空地时,一个警卫站在岗亭里,脸上毫无表情。
“这是对整个镇政府无作为的愤怒。”安娜说。
莫语并不想谈论这个,因为她的丈夫就在政府工作,他每天连续工作四十八个小,其中包括连续二十四个小时奋战在运河街主的沙袋防线上,直到水闸,抽水机及其他的东西最后完全崩溃,风暴潮还是不能避免的涌进来。
“他们都尽了最大的努力,”莫语说,“他们也有亲人朋友,他们也很悲伤。”
“或许吧,但我觉得并不是每个人,”安娜推了推眼镜,“每个人的悲伤程度也不一样。”
莫语不想和她做这些无谓的争辩,“这些和录像带有什么关系。”
“有些人会因为在洪水中死去的人而感到愤怒或是感谢。”
“什么又愤怒又感谢的,你把我弄糊涂了。”
“我在说动机,”李安说“一些看起来不太可能的事,有人借助这次的龙卷风就要大赦,有人却因为这次的事要倒霉了,谁会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最大的利益又是什么?谁在背后主导了这一切?”
汽车沿着小海湾的方向开去,这里曾是一个繁华的地方,住着城市里的精英们,他们把房子装修成柔和的色彩,掩映在巨大的柏树中间,一些树上垂着苔藓,但是由于龙卷风,这些树已经被冲走了,这些房子看起来也很破旧。
路的尽头就是小海湾,安娜把车停在一边。
她们下车的时候,莫语问:“你认为是谁?”
安娜从汽车顶部看着她,太阳在她的眼镜上发出耀眼的光芒,“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现在看到的,”莫语有些激动。
“或许这只是对于你来说是这样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误会,”李安说,“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个话题。没有针对性。”
她们走到辅道上。
莫语记起,上次来这里还是陪同司徒、王康和技术部的人一起在这里采集证据,在那之后,她已经有十六年没有来这过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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