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觉寺门口两个守门僧人,是认识念真的,见他十年之后终于回来,连忙迎上前来见礼,一时不及多叙。念真看着长安和苑芷二人,口中说道:“二位师兄,两位道长乃是念真好友,此次要见苦业师叔祖,可否行个方便?”
两位僧人面露难色,念真也知道灵觉寺一向不许女客入内,觉得有些为难,正想自己先进寺去面见苦业求情,只听空中苦业大师的话已经传了过来:“佛门乃是修心,心不正眼不正,心正眼自正。还不请两位道友进来?”苦业大师声音厚重平和,闻之让人心生敬畏之意。
守门僧人听苦业大师发话,马上退到两边,双手合十,请长安二人进寺。苑芷嘴角微撇,对于自己受到慢待颇觉气恼,不过长安拜见苦业大师,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灵觉寺虽然规模不大,佛门庄严气象十足,她也不敢就此发脾气,唯有耐着性子跟念真进寺。
小沙弥引着三人在禅房外间坐定,前去相请苦业大师。
在长安的想象中,苦业大师应该是身躯挺拔,宝相庄严的得道高僧模样,当小沙弥宣称苦业大师到来的时候,等在禅房中的长安和苑芷马上站了起来,念真也陪同在侧,低头静候。
一个身材矮小精瘦,身穿破烂灰色僧袍,形容猥琐的老僧,快步走了进来,毫无高僧风范,倒似活济公一般,只是少了个帽子,露着光头。
“师叔祖,念真拜见。”直到念真朝前跪倒在地,拜见苦业大师的时候,长安才相信,眼前这个形容很随意的老和尚,就是苦业大师。
苦业大师说道:“起来吧。念真,十年未见,你的法力修为倒象是退步了,不过一路所作所为,不愧我灵觉寺弟子。”令念起身后,苦业大师眼睛望定了长安。
“大师,长安拜见。晚辈乃南瞻部洲炼云山落云老祖门下弟子,特来拜望大师。”不等苦业开口询问,他已经取出炼云山掌门令牌呈上。落云祖师去世前,曾交代长安,见到苦业大师的话,以掌门令牌为见证。
苦业大师接过令牌,眼中露出唏嘘神色,开口说道:“你们是炼云山门下?落云老友一向可好?”
长安毕恭毕敬的答道:“落云祖师已经轮回。”苦业闻听此言,放下令牌还给长安,念一声阿弥陀佛,追忆之色一闪而过,转而问念真道:“念真,此次出寺游方十年,可有心得感悟?”
念真知道这是在考究自己,沉思一下回道:“众生皆苦,唯愿佛光普照。”
“佛光如灯,一室俱明。”苦业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
“心有灵山,不见灵山。”念真硬着头皮回答,惴惴不安的看着苦业大师,半晌不见他答话。
长安和苑芷二人听的似懂非懂,却见苦业眼露赞赏之意,看着念真。
“你那舍利呢?”苦业大师并未点评念真的话语,转而问道。念真低下头去,从嘴里抠出舍利,用心擦拭了,这才恭恭敬敬递给苦业。苦业接过去,手指轻轻一捏,舍利碎成几块,被苦业抛到一边,一丝神识从舍利内飘飞而出,回归苦业脑中。
“啊,师叔祖?那舍利难道不是真的吗?念真出发前,师叔祖法身在我禅房,专门叮嘱了要保护好舍利的。”那一丝神识极其轻微,只有长安感知得到,念真和苑芷无从察觉,以为苦业将舍利毁掉了。苑芷瞪大了眼睛,念真不禁问了出来。
“舍利好好的在寺中,如此贵重之物,怎会任由你等小僧随身携带?其他寺院觊觎灵觉寺舍利的说辞,也是寺内的安排,主要是为了给你们十年时间,明心见性,好给我挑选几个徒弟。”苦业笑嘻嘻的,用无所谓的口气说着。
念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和近千弟子外出游方,奉为至宝的舍利,却都是假货。恐怕每个弟子出发前,都曾在禅房见到苦业现身,叮嘱一番好好看护唯一的真品。
苑芷看着念真,嘴角憋着笑意,眉毛冲他挑了挑,念真见了不禁有些气恼,脸红了红。苦业大师提起要收几个徒弟,难不成是自己也有希望?想到这里,他平心静气,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只等师叔祖发话。
长安见苦业一丝神识,就能帮助自己战胜见性、惊退虎妖,实在是看不出、也想不到苦业的修为究竟去到了什么高度。他八卦牌中那缕神识,应该与苦业大师不相上下。
“念真,你游方十年,心性坚韧虔诚,一路宣讲佛法感化世人,功德无量。你可愿随我修行百年?”苦业如此说,那是明明白白要收念真为入室弟子了。
苑芷和长安对望一眼,都为念真感到高兴。
念真闻言跪倒在地,口中说道:“能做师叔祖的弟子,念真求之不得,但有一事恳请师叔祖开恩允许,念真三十年后再来伺候师叔祖左右。”
苑芷心想念真莫非是脑子被虎妖吓糊涂了?她眼望着念真,对他使使眼色,生怕他错过如此机缘。长安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不可妄言,毕竟是灵觉寺的事情,他和苑芷乃是外人,最好不要干扰念真。
苦业却毫不意外,料知念真有此一说,轻轻点头,微笑说道:“你当真要去?”念真点头说道:“弟子心意已决。”
“几时去?”苦业问道。
“弟子这就上路。”念真回答。
苦业抚掌大笑,毫无高僧风范,口中说道:“好好好,这才是我苦业的弟子,你只管放心前去,一切有我。”
长安和苑芷听着对话也不好发问,搞不懂念真究竟要去哪里?。
念真这才对满腹狐疑的二人说道:“我早已立下誓愿,去那喜乐城中宣讲佛法,开启百姓心智,让喜乐城成为真正的喜乐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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