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丘守了一柱香时间,想着有长安在附近,尽可以放心休息,赶路加上厮杀,他感觉已经十分困顿,趴在地上渐渐睡着了。
长安却是格外的精神,看着天空,想着心事。远远的,忽然听到‘啊’的一声轻呼,随后归于沉寂,其余的警戒兵士都和小丘相似,身心疲累,于迷迷糊糊中并未察觉到。而长安却听得分外清晰,感觉情况有些不对。
又是一声‘啊’的轻呼,就象鸡被捏紧了脖子,想叫却叫不出来那样,再次归于沉寂。他神识感应之下,却一无所获,并没有发现到有什么敌军在附近出没。
肯定有情况了,他平心静气,将神识收回,不再大范围覆盖,而是缩小到他们这一条警戒线之内,加强了神识的敏感程度。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蓦然袭上心头,灵气护罩自然而然的护体,他偏了下身体,一把手指长短的小剑,毫无征兆的穿透了他的肩膀,带起一蓬血光忽闪而去。长安马上学着被杀同伴,轻轻“啊”了一声。
小剑极为锋利,半透明的剑身如玉似银,常人绝难发现。长安受伤不重,凝体口诀不运自转,伤口片刻间恢复如常。
见小剑来去如此诡异,长安想起老李说的道士,他按耐不住一探究竟的想法,推了推小丘,将他唤醒吩咐道:“小丘,我离开一会儿,你万万不可睡着,尽量向后面退回去一些,不可逞强出击,如果有敌军偷袭,逃命要紧。”
“柳大哥,你也要小心,我等你回来。”小丘含糊着答应了,身体倒爬着渐渐向山坡上退去,让自己安全一些。
长安悄悄站起,猫腰朝着小剑消失的方向紧追了过去,却不是敌军扎营的方向,指向山坡侧边一片茂密的树林。
让小丘跟着自己,放进神识世界,肯定安全,但他不经过战争洗礼,总是靠自己照顾,小丘恐怕得不到真正的成长。何况,要让小丘立军功,必定要他自己亲自得到才行。
循着小剑踪迹追不到两里,只感应到前方有一人影,在大树顶端如野鹤猿猴一样,顺着一棵棵大树的树顶细枝,借力弹空疾驰,身姿优美,犹如水面滑行一般。
长安眉头微蹙,将手中匕首收进神识空间,使出隐身术,顿时身形消失不见,顺着林间树木的缝隙极速潜行,神识跟定树顶腾飞之人绝不放松。
追了约半个时辰,他运用元气加在疾行术上,虽不是飞,却速度极快,并没有被树顶之人甩下。树顶那人应该也不会飞行,只是借助树枝反弹之力在半空滑行前进。
过了密林之后,是一处高高耸立的山峰,那人从树顶缓缓落下,毫不停留,沿着凸起的山石脚尖轻点,向半山腰窜去。
长安学着那人的样子,脚尖轻点,跟着蹂身而上,到得半山腰,却不见了那人身影。他仔细查看四周环境,终于在两排乱草中发现一条山缝,只有一丈宽,望下去深不见底,乃是天然形成的裂缝。
裂缝边缘草枝有被踩踏的痕迹,想是那人沿着山壁裂缝下去了。
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再无其它藏身的去处,长安心下一横,从山壁找着落脚之处,稳住身形,一点点沿着山壁爬落了下去。大概下了百尺距离,神识感应到山壁中出现一个洞穴,里面盘膝坐着一人,正是他追了大半个时辰之人。
长安平心敛气,隐身术一直运转不停,小心翼翼的落在山洞出口,观察那人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只见他正盘膝吐纳,那柄小剑正漂浮在那人胸前半尺之处,精光锃亮的剑刃不见丝毫血迹。
见此他放下心来,那人没发现自己的追踪,否则不会在此放心打坐。
他谨慎的轻轻落到了洞口,生恐被那人发觉了,一步一停的绕到那人身后,见他仍毫无察觉,以掌化刀,把握好了力道,出手便坚决果断,一掌砍在那人后脑脖颈之处。
那人中招之后,扑的一声趴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至此长安才真正放下心,忙扯下那人的外衣,撕成布带,将他双臂、双腿、脚踝牢牢捆住,这才去了隐身术,显出身形来。方才偷袭的行动,他也是第一次做,面对一个修道之人,尤其的紧张,脸上都布满了细汗。
小剑失去控制,跌落在地上,他上前拾起来看了又看,满心欢喜。神识一动,使出敛物术,想把小剑收进神识世界,却不料小剑根本不为所动,依旧被他托在掌心。
他不明就里,只好将小剑插在腰侧布带上,这才开始细细打量被自己生擒之人。
只见那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头戴道巾,身穿月牙白内衣,青灰色的道袍已经被他脱下撕碎。脚上一双软底薄靴,一张国字脸,倒不丑陋,皮肤白皙,隐有出尘道相。
长安上前探探他鼻孔,仍有呼吸。他不想就此结果了那人的性命,毕竟也是修道之人,他有一些修道的问题,要等那人醒转了来问个明白。
错眼间,见那人腰间衣带上系着个巴掌大的袋子,他顺手扯下,入手光滑柔软,轻如无物,不知是什么材料织就的,顺手把袋子系在了自己腰间。
大约小半柱香之后,只听唉呦一声,那人幽幽醒转了,但觉后脑疼痛,手脚被束缚住,心知是糟了暗算,嘴里却不服软的叫到:“是谁暗算你家道爷?”
长安见他醒转,用脚将他身子踹得仰面朝天,搬过一块石头来权当凳子,坐在那人脑边两尺之处,开口说道:“你身为修道之人,平白暗杀我的同伴,还伤了我肩膀,我手下留情没结果了你,识相的就回答我几个问题,留你全尸。”不等那人说话,长安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呸,你这暗算道爷的卑鄙小人,不配问你道爷姓名。”那人嘴里逞强,一边扭动身体,妄想挣脱开来。长安手握拳头,砸在那人脑边,地上出现一个半寸深的小坑,飞溅的石屑崩在那人脸上,引起他连声叫疼。
“小爷耐心有限,你若不老实回答,就等小爷送你上路。”长安心想方才说话自称我,显得过于客气了,便学着那人口气,自称小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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