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和上官川压着马路往回走,街上张灯结彩,灯笼摇晃,郑泽小心拉开木匣子看着躺在里头的银香囊在灯下染成千万颜色。再打开香囊细看,上头还真刻有宫里内侍省的章子。
郑泽手里拿着香囊也没忘了方才为香囊闹出的事,问道:“刚才那颜姑娘为何要拦你啊?就为了首诗?”
“是,也不是。这里头的门路可多了。”上官川答道。
这倒是有趣儿,郑泽叫上官川掰扯清楚了好好讲给她听听。
上官川思量了一会该从何说起,提到:“姑娘知道这世间每件事都是有它的目的在的。这珠玑楼看似是在拍卖物件,实际上啊是在卖那些姑娘呢。这每位姑娘举荐一个物件,东西卖得钱越多说明姑娘越受捧,她们的地位、价位自然就越高。”
一场拍东西的买卖,揭开来了竟是一场卖人的买卖。
“那,那个花魁就只要一首诗?她当真那么清高?”郑泽难以置信。
上官川摇头否认细细道来:“自然不是。你也说了她是花魁,她的名声早已经打出去了,不需要再拿金银来起哄。但你忘了她还有一句,她现下是才出的清倌,还没选头客呢。烟花巷里不缺那低声下气的狐媚,猛地出现这么位清高的,那不就是奇货可居了。”
郑泽恍然大悟:“难怪她会那样解读你的诗,那么想要你的诗,这是想借你的口把自己吹得再高不可攀些,好卖个好价钱。也难怪珠玑楼让她举荐这样珍贵的物件。”
“姑娘果然一点即通。只怕不日啊我那首诗就要变着花样的传开了。”
郑泽瞧着上官川的和蔼笑脸,再听他提到诗瘪着嘴有些不服气:“我说我那句‘玉雪削成玲珑面,远星点作七窍心’写得那么好,她居然瞧不上眼,合着是嫌我夸她夸得庸俗了。不行,我方才真是昏了头了,竟留了自己的笔墨给她,我得拿回来烧掉!”
当真是孩子气。上官川好声夸她写得极好劝她消消气,心里想着:也是,郑泽生性高傲素有洁癖,看着自己的笔墨被陌生人那样糟蹋自然不快。
郑泽被上官川轻拍着背顺气,看他一脸轻松的,忽想到什么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脸狡黠问他:“您怎么这么清楚这里头的来龙去脉呢?看来是经常往那里头扎堆了?”
上官川被郑泽这问题怼得呛了一下,玲珑心思一转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合上郑泽那看热闹的心哄她玩道:“当年我四处游历,要养活自己,自然什么活都做过。”
郑泽果然上了钩倒吸口凉气:“我的天爷,你一个世家公子不至于要沦落到那种地步吧?”她吓得看着上官川,脸都扭曲了,一双眼睛里闪着的也不知是崇敬还是惊吓或是迷惑,隐约之间她仿佛看到了上官川倚着栏杆掷花揽客的样子,“您,为了自己的梦想,还真是……豁得出去啊……”
“你想什么呢!”上官川及时打断她的浮想联翩,“我不过是当他们的笔杆子罢了。”
“这样啊……”这大起大落的,也不知为何郑泽竟还觉得有些失望。
上官川说这话本来是作个笑话想逗她开心,没想到她居然还失落起来。唉,现在的小姑娘见天的也不懂在想些什么,可真难懂。
“且不说我了,姑娘呢?我可是拼了命陪姑娘进去逛了那一圈,姑娘见着什么微知了哪些著啊?”
今晚收获颇丰,郑泽也好好向上官川展现展现自己的侦查本事,也叫他知道他可没白教了这么个学生。
吃食、装修里透露出的繁华充裕就不说了,最要紧的是这么一条街里大大小小那么多家店,里头的油水可不少,少不得会官商勾结。那些官员拿了钱去胡吃海塞都不算事,若是拿了钱去置办武器装甲那对朝廷来说可不算好事。尤其是商人走南闯北的路子多,指不定就能搞到什么厉害的武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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