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将军不相信那位……可以交由我来试探。”
“学识在我之上，可留。学识在我之下，三日之后，一切可按照原计划进行。”
于三娘和步惊鸿二人对视，不禁连连点头。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不信他，将军总信我？”
红川看出了十一的动摇，又问。
“我自然信你。”
“只是此事……先斩后奏不得。”
想来想去，十一还是决定先告知十八寨。
“将军，想想小十二。”
步惊鸿皱眉，忍不住说话，打断了十一的思路。
“小十二嗜书如命，要是寨民们都不同意此事，难不成以后就要断了这孩子的念想么？”
“这孩子越来越大了，红川的那些书，他看了又看，您怎么忍心……”
十一怔住了。
从爹娘离世之后，十一的家人只有剩下了奶奶，还有弟弟小十二。
奶奶年岁已大，眼睛也不是很好，所以十一在扛起这个十八寨的重任之余，还要分心去照顾好小十二。
小十二已经慢慢长大了，虽然还年幼，却已经能出口成章，看得出，这孩子将来若能得到正确引导，必成大器。
可是……谁来引导呢？
红川曾经说过，小十二若不是出生在尤兰山上，会是一个名扬天下的小神童。
“此事先不能让小十二知道。”
“今晚，就今晚，在这里以烟花召集族人。”
尽管有千般犹豫，十一最终还是选择了她的寨民们。
她能做到的，就是加快整件事的进程，并且在今晚争取到寨民们的认可，同意陆寒昭在尤兰山上教书。
“可是，将军……”
步惊鸿觉得沮丧，浪费这么多口舌，将军还是那么固执。
十一扬起手，神情坚决。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就这样罢。”
说完这些，十一看起来心情也不太好，抱臂离开了这里。
留下于三娘他们，站在原地，唉声叹气。
“将军看起来不太开心。”
于三娘喃喃自语。
“当然。自从十一接手尤兰山之后，好像就总是这幅神情了。”
步惊鸿抓了抓脖子，很是苦恼。
谁都知道十一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小将军这三个字背后多少的忍辱负重，还有血汗和泪水，他们一一看在眼里。
当然，他们所看到的，可能也并不是全部。
那只是完整的十抽离出来的一部分，可是他们全都相信，即使是十一睡着的时候，说的梦话，肯定也是关于十八寨的。
尤兰山，层叠层。
十八寨，环连环。
她用双手守护着这巍峨庄重的一切，却也有人忘了，脱下那身甲胄，顶着小将军这个名头的……也不过是个芳龄十九的小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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