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昭然若揭的怒气，凛冽的眉眼都快扭成一团。
陆寒昭抓着她的手腕，在孟眠懵懂的目光之中，一点一点败下阵来。
她没有任何的记忆，他不能对她迁怒分毫。
即使是迁怒了又怎样呢？她完全不会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也不会理解他对于那约定的无奈。
他挡在她的身前，满身黑暗，只想给她留下光。
只是这样粗心大意，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还能分得出心思去喜欢别人？
酸意沸腾，看到她和那个男人一起站在伞下，说不清是为了什么而酸楚。
十一，我到底还要这样看着你多久？
他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追上她的步伐，学习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想要购置离她最近的房产，甚至像疯了一样想过，哪怕天金书找不回来也无所谓，所有的责任他都可以一力承担，只要他们还能有见面的理由。
他曾经站在云头，现在，换作是她任由他仰望着。
做神仙真苦，还不如凡人痛快，这是他很久以前的认知，而每一次见到她，无时无刻，这个认知不在发痛作痒。
只有她开口，他连命都可以给她。
可是，她不需要。
她什么都不需要，因为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也有了充实的生活，充实到他只是个路人，是她职业生涯里再平凡不过的微小角色，再插不进她饱和的生活。
明明不是这样的。
根本也不该是这样的。
他和她经历过两世，每一世为了她痛彻心扉。
而今，他们近在咫尺，他却连抱一抱她的勇气都没有。
陆寒昭深呼吸，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让自己对着十一失控。
他是真的真的……把这个人放在心尖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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