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想到的就是这句话,刚直不阿、尊师重道、诛杀邪祟、果敢坚决……
这都是师父教给自己的,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为了一个半死不活,还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和「九」有关系的犯人?
但,他的内心中,还有一个声音:‘师父这一次犯错了,他有知道和「九」有关的线索的可能……’
刘若灿拔出了刀。
一步、两步、三步,走到了李守田的近前,将刀高高举起。
刀刃在月光下镀上了一层华光,冷风伴着月色,吹在了刘若灿的脸上,他一瞬间,好像清醒了过来。
‘刚刚这个男人,好像说师父和左……左……有关系?’
这灵光一闪,如同拨云见日,刘若灿立刻转身,面向了自己曾经的师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刀。
“师父!您教导过我,城卫军要不惧权贵!刚正不阿!”
“但是,您现在的行为,就是在为「九」、为左相……灭口吧!”
他的师父叹了口气:“我真是,教导无方……”
白常年抽出了刀:“你走吧,自己去城卫军里请辞。”
愤怒……刘若灿的血液仿佛沸腾了起来。
白常年一直以来对他的苛责、对他心中直觉的鄙夷和否认、对他的不屑……所有这一切都化成了不可遏制的愤怒。
“恕!难!从!命!”刘若灿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吐出了这四个字,如同四根钉子,扎进地面,也把自己的身子,钉在了李守田和白常年之间。
“哼。”白常年没在多说什么,只是连踏三步,直接到了刘若灿的近前,刀刃在房间的阴影中闪着微芒。
刘若灿收刀回架,刀面一横,挡住了白常年的直刺,但白常年迅速变招,一记上挑破开了自己前任弟子的的格挡,接着压低刀刃,挥斩过来。
无奈,刘若灿轻身而起一脚踏在身后的窗框上端,从白常年的头顶翻身而过,躲过了攻击。
而那一刀的威势,直接隔空斩断了窗框两侧,看的刘若灿心里一沉:自己师父的那一刀,已经动了杀心。
刘若灿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悲伤,他说对了,但他也从没想过,自己的师父居然真的成了权贵的一把快刀。
尽管已经把李守田的位置让了出来,但白常年好像在这时对灭口失去了兴趣,他看准了刘若灿分神的一瞬,手里那把染了不知多少血的凶器深深地斩进了刘若灿的左肩——和伤口是同一个位置。
于是刘若灿向后连退几步,白常年紧追不舍,又是一刀直刺。
刘若灿不得不旋转身体,让那一刀擦着自己腰间的布料滑了出去,接着旋转的力度,翻身一个横扫,但早就被白常年识破,轻松避了过去。
刘若灿在这时借着横扫的惯性划出了一记扫堂腿,却也在白常年的意料之中,直接捉住脚踝甩了出去——穿着官服的身躯砸穿了木墙,掀起一阵烟尘木屑。
不等刘若灿站起,白常年又已经紧随其后,当头一刀斩落,慌乱中的刘若灿只能举刀硬抗——
“铛!”
这一声震颤着余韵,响彻了雪夜。
烟尘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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