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帐中,待眼睛适应了帐中的光线,唐无忧看见宸王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冷冷的看着她。桌上放着简单的四菜一汤,有荤有素倒也算丰盛,桌边一个小厮正殷勤的给宸王布菜。
看着那盘子里撕好的泛着油光的鸡肉和牛肉,鼻子里闻着浓郁的肉香,唐无忧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宸王,要不是他刚才阻止自己溜走,这会儿她早就在炊事营填饱肚子了。
本以为宸王押着她进帐来是要追究她违抗他的命令不愿做妾的“罪行”,可竟然就让她这么站着看着他优雅从容的用完了自己的午膳。这算什么意思?饿着她就是对她的惩罚吗?
宸王用完午膳,接过小厮呈上的丝巾擦了擦脸,然后看着她,冷酷而沉稳地道:“唐无忧,你胆子不小,竟敢把本王踢下马!”
哈?唐无忧一脸茫然,他们今日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半月前的沙暴,你救了一个男人。”宸王一脸阴鸷的提醒她。
她瞪大眼睛,那、那人就是现在她眼前的这个宸王?!
当时那人披散着头发还满脸血污,根本看不清面容,跟现在这个衣冠楚楚威仪堂堂的男人哪有半点相像呀!也难怪她没认出来是他。
宸王站起身,踱步至她面前。
她本能的后退,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左右手臂却被南溟和那个冷面青衣人握住,让她站在原地不能动。
宸王恶狠狠地盯着她的脸,抬起一只大手——
就在她以为他要打她、吓得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却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以拇指指腹为她抹去脸颊上沾着的一片沙粒,顺便冷冷地道:“以为本王要打你?哼,愚蠢。”
啊啊啊啊啊!这家伙!根本就是在报复她在山洞里吓唬他!这个小心眼儿的男人!
“本王的东西呢?”他问。
啥东西?唐无忧眯起黝黑的大眼睛想了又想,实在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有拿过他什么东西。莫非是那半包金叶子?那是他说给她的,难道还往回要?
“来湖城之前,你在京城郊外抓了一个采花贼,还记得吗?”南溟见她又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好心提醒道,“他是不是给过你一块玉牌?”
黝黑的眸子瞪大,是的,她现在一切翻天覆地、提心吊胆的日子都是从那天抓了那个采花贼开始的!
她和娘亲收拾东西离开时,确实发现一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八角形玉牌,想来是那个采花贼遗落在她鞍袋里的。
宸王冷冷瞥了一眼发呆的她,道:“本王的命令不重复第二遍,自己交出来,或者我让人动刑逼你交,你,自,己,选。”
唐无忧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根本是在学她在山洞里对他说的话,又是在报复她!遂在纸上写道:
东西给你可以,咱们的旧账一笔勾销,你不许再找我。
“你没有资格跟本王谈条件。”不容质疑的拒绝。
她撇撇嘴,就知道宸王没那么好说话。想要东西是吧,行,在他们的老巢里她逃不掉,回到湖城还不有的是办法?反正他又不可能把他那一千手下都带进城。遂在纸上写道:
东西不在身上,在湖城家里,我饿了,要先吃饭再带你们去取,不然走不动。
写完很嚣张的举到宸王脸前。
“北苍,备车。”宸王不为所动,直接下令。
名为北苍的玄衣男子应声出了大帐,宸王也向门口走去。
唐无忧见宸王不理她的要求,干脆跑过去拽住他的袍袖,成功让宸王回头看向她的脸。
饿!她用唇形无声的比划一个字,一脸委屈的表情控诉着他不给犯人吃饭的残忍行径。
宸王给的回答是反手提着她向外走去,根本不理她无声的挣扎。
出了帐门,空地上停着一辆装饰华贵的黑底金漆花纹马车,有四匹毛色乌黑发亮的骏马拉着,马具上镶嵌着各色宝石,车厢配有四个高大的镶金包黑铁的黑漆木轮,金饰上雕刻着面目狰狞的兽首,向周围散发着闲人退散的气势。马车周围还有很多黑甲黑马的骑兵护卫。
唐无忧被宸王提着直接扔进马车,发现这里面是真的大。
一般富贵人家的马车都是两轮的,由一匹或者两匹马拉着,里面顶多能坐两三个人。而他宸王殿下的豪华座驾是四轮,里面分前后两个隔间,前间可以容纳六七个人宽松的坐下,后间有纱门隔着看不太清楚,似乎放置了一张精巧的软榻。
车壁车顶的装饰华贵精美,每个壁角上方都有一个镂金的小架子,上面固定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散发着明亮柔和的光芒,使人在车厢里丝毫不觉昏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