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读灏,常与溔放在一起,意思是水无边际的样子。”
我正预备给这个黑糊糊的东西胡诌出一个音,北笙就脚踩祥云从地里头冒了出来。
神仙那么多,我猜不透北笙为何要学土地老儿破土而出?
仫崖目瞪口呆一番后,指了北笙:“你,你,你是神仙?”
我撑着的手忽地一软,半边脸差点就砸在了书案上。
北笙抿嘴一笑:“你说你姨母是妖怪,说我是神仙,可我是你姨母的夫君,你这么说当真没什么道理。”
仫崖夸张的啊了一声:“那,那,那你们便是神妖夫妇。”
亏他想得出来。
我噗嗤一声笑了,北笙见我笑了,神情亦轻松不少,隔着仍在兀自夸张的仫崖,同我细说道:“临时议事,议得久了些。本想中途抽身一炷香,下来看你。奈何殿中议事的皆非等闲之辈,怠慢不得,只好心急如焚的坐到事情议完。小柒,你可会怪我?”
我笑容顿失,一愣,一默。
什么事,一议就议五个时辰?且还全非等闲之辈?
“小柒~”我这一默,还未回神,北笙已飘至眼前,脸上是笑着的,眼中却被勾出几缕忧伤,“莫要生气了,下回若再遇上这么几个老顽固,我定不会再给谁面子,定要抽身一炷香,先来看过你,再回去议事。”
我晓得北笙一日不讲情话便浑身的不自在,倒是不想,孩子气的话他也讲得这般动听。便是扯了袖子,故作几分矜持:“孩子面前,你说这些做什么?小心教坏我家周生。”
北笙默默转过头,怜悯的望了望抱着课本的仫崖,哦,错了,是我家周生。
我惦记那日集市上的繁华与新奇,几次想催北笙带我穿墙出去。
可仫崖这孩子,奇怪得很。
明明我才是他的嫡亲姨母,他却一味的惧着我。北笙这么个外人,且还如土地那般,很没气势的打从地底冒上来,他非但不怕,好似还很喜欢。
一会抽出本书,让北笙念了给他听;一会又提了笔,缠着北笙习字作画。两个人别提有多其乐融融。
我坐在一旁的老藤椅里,甚是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北笙速速瞄来一眼:“小柒,可要练练笔?”
我虚虚一笑:“你们开心便好。”
仫崖不辱使命,果然开心到对北笙赞不绝口。
“姨父姨父,你识字可真多。”
“姨父姨父,你作的画能招蝴蝶了。”
“姨父姨父,你写的字比夫子写得还好。”
我又打了个哈欠,很没有气度的从椅子上起了身,一脸脾气道:“竟然你姨父这般厉害,那姨母就告辞了。”
说罢,气呼呼走了。
走到一半,才发现北笙竟未追出来。
心里顿是失落得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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