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晚更夫的话当中得知,那更夫居然是韩方平的师兄,暗地里也是为韩县令和谭老道谭慕华做事。
更夫临死前放出去的木鸢,一直是赵南星心中的毒刺,不知道能否被谭慕华知道,又能判断出多少信息。
韩方平这是得到消息,来苏梦白家里堵自己来了?
赵南星心里一紧,差点儿当场抽出碎星。
不过随后又冷静下来判断,以韩方平公子哥的尿性,有事儿绝对会找狗腿子,绝对不可能孤身犯险。
赵南星可以肯定,至少到目前为止,韩方平还不知道更夫的死跟自己有关。
韩方平看了看赵南星,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鼻孔朝天,压根不屑于理睬。
赵南星心中说到不理我最好,朝着上首的中年男人拱拱手,“在下骊城县秀才赵南星,见过苏员外。”
苏梦白脸上笑意满满,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上前迎住赵南星,“不知道贤侄上门,有何贵干?”
赵南星嘴角微微抽动,陈嫂的面子不小啊,这就贤侄了?要说还是生意人脸皮厚,自己还是矜持。
“苏员外是整个永平最懂香料的人,在下这次来,是想问一下苏员外手上是否有白龙涎香,如果有的话,能否卖我一些,我有急用。”情急之下,赵南星也不再客套直接表明来意。
听了赵南星的话之后,苏梦白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旁边正在扇扇子的韩方平听了之后更是笑得肆无忌惮,手中扇子一收,“苏员外你看,想买你手上白龙涎香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赵南星一愣,心说这么巧的吗?这韩方平也要买白龙涎香?随即又反应过来,转过头死死的盯着苏梦白。
苏梦白手里果然有龙涎香,自己赌对了,孙北辰还能再抢救一下!
苏梦白并未开口,韩方平又说到,“这位赵相公,你有所不知,苏员外的白龙涎香可不容易买到,我刚才开价一千两纹银,苏员外只是让人喝茶,连提都不愿提。”
“不知道赵相公你,又能出多少银子呢?”
你才相公呢,你全家都是相公,赵南星被韩方平叫得烦躁,也听出了对方语气里面的不屑和鄙夷。
一千两银子?赵南星心里盘算,自己离开赵各庄的时候,将田宅变卖,也才换了二十两银子,一千两已经超出了赵南星前世记忆中关于金钱的上限了。
“苏员外,我身上尚有纹银八两,不过这些银子也不能全给你,我兄弟病重,还要留些银子给他调养。”赵南星不紧不慢的说。
“哈哈,好笑,好笑,真好笑,我一千两银子外加家父永平县令的面子都买不到的东西,你居然八两银子还舍不得全拿出来,不知道这位赵相公是不是得了失心疯。”韩方平此时脸上已经不是鄙夷了,完全把赵南星当成疯子。
苏梦白的脸色也变了变,“白龙涎香在下店里确实收藏了一些,那还是十几年前,我去江南采买胭脂、沉香之时偶然遇到。这份白龙涎香乃是我苏家香铺的镇店之宝,真真是不卖的。”
苏梦白说完,又朝韩方平拱了拱手,“还请韩世侄转告令尊,韩家香铺开业之时,苏某会送上一份上好的沉香。苏家目前遇到的难事,也不劳韩家操劳,我苏梦白自会解决。苏家这白龙涎香,韩大人就不要惦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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