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我又何必改呢!”他偷瞄着她的表情,然而她好似没什么特别的神色,专心滴了两滴鸡汤在手臂试试温度。
“不烫,正好趁热喝。”
日光倾照于她的侧脸,苍白中透着疲惫,却是少见的温柔光色,小白享用着暖融融的鸡汤,忽然有一刻恍惚,这一刻他起了贪念,想把她永远留在身边的那种贪念……
窗棂上有一处暗影,很浅淡,却好似坚定不移,明月背对着那处暗影,从始至终不曾发现。
影子落在小白的视线里,却像一把黑色的匕首,那匕首不锋利,却淬了毒,软软滑进他伤口里,掏进心肺里,一下扎得他不敢呼吸。
“你怎么了?”明月见他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局促不安起来。
“没事……就是伤口又有些疼……”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些镇痛药。”
“别去!”
他拉下她的手,扯过她还未来得及转去的视线,又拉近了一些,她本来脚下就不稳,被他反复拉了两次,更是摇摇欲坠,脚步一乱,扑在他胸口。
他痛得发了一声闷响,然而心是甜腻腻。
“对不起对不起……”连连道歉,“我弄疼你了……”她紧张地不敢触碰他身体任何一处,生生端着两只胳膊,只有头埋在他脖颈处,满满淡淡沉榆香气。
“你不是说可以答应我两件事?”他将她肩膀环在怀中,视线落在窗棂那略有所动的暗影上,“我现在就想许第一件事。”
“现在?”明月抽了抽身,却发现他此刻臂力惊人,似乎全身仅有的力气都集在一处。
“这样就好,不要动。”
他的气息扑在耳边,暖如春风吹开一树杜鹃,而她恰走经此处,花瓣飘飞,正落在她耳畔,痒痒撩开她的面纱。
她就这样站在这树杜鹃花下,静静擎接着迎面扑落的五光十色,暗香浮动,春风摇曳,她迷醉其中。
门廊上,卫无绝走上前来,轻声喊了声“公子”,吕纠拂了拂衣袖,转身在端毅警惕的目光里下了楼梯。
窗棂上的暗影不见了,小白松了松手臂。
明月探出头,闷出一脸滚烫:“我去拿镇痛药了……”
小白放手前最后握紧了一刻:“你派羽都卫去找查克云了对吗?”
明月别着头,没有看他。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别再执拗,我替你挡下这一刀,是我情愿,不需要你回报什么,我也不希望你,再为此事付出不必要的代价。”他犹豫了一下,“我本不想告诉你,但是……怕是所谓的偷袭,背后另有他人指使,没你我想的这么简单,所以,我们已经尽力了,并不亏欠谁……”
她愕然回眸:“你是说……”
“放下吧,大良小良已身没黄土,死者已安然,生者尤需生,他们的命不是白白陨落,我相信北戎与中原之间,至少十年,甚至二十年,不会再有战争。”
愿生于太平年岁,生命皆被珍视,百姓幸而歌之。
不知为何,明月心中骤然想起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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