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在傍晚时分暗下来的天空在今日有些不同,大团的乌云汇聚在宫殿上空,黑压压得有些吓人。
不一会儿,这场晚春时节的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裹挟着地上的尘土慢慢地顺着台阶流淌了下去,带走了最后一丝暖意。
没有阳光的铺洒,泰安宫上窗户糊着的窗棂纸也暗沉了许多,常禧并不能透过它们看到殿内的情况,只能执着拂尘在殿外焦急地踱步。
不知过了多久,泰安宫的殿门终于开了。
一双缀着淡白色珍珠的粉莲纹绣鞋落在了高槛的前面,是瑞阳公主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眼睛的周围红了一片,鼻尖也染上了赤色,铺着薄粉的脸蛋上留下了两道明显的痕迹,大约是痛哭了一场。
常禧小心地凑到跟前问道:“殿下可还好吗?”
瑞阳公主想抬眼看他,但她的眼睛因为刚才情绪的爆发而变得干涩,只能勉强往旁边转动几厘。
“本宫还好,多谢常公公关心。”她轻声道。
瑞阳并不想让别人看出什么,然而她说话时的沙哑却掩藏不住。
常禧的目光落在了瑞阳公主的身上,只沉默了一瞬,然后便又如往常般笑开:“那便好,还请殿下慢走。”
瑞阳公主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挪动地步子向前面走去。
云岫和寒雁早就循着她的行迹进到了宫里,只是碍于身份只能在泰安宫外等候,此时见公主来了,两人立即跑着迎了上去。
瑞阳公主眉目间深深的疲惫和她周遭低沉的气压让她们感到很不对劲,两人对视一眼,都选择了闭口不言。
三人上了马车,一路无言。
回到公主府后,瑞阳公主将自己反锁在了卧房里,就连最亲近的云岫和寒雁都不让靠近。
寒雁倒还沉得住气,但云岫却是个实心的急性子,见瑞阳公主连晚膳都不肯用,心焦地连连在外头叩门。
“殿下,你开开门啊,再伤心也不能不吃东西啊,身子饿坏可怎么办?”怕里头的人听不见,云岫将声音提高了许多。
然而里面并没有传来女子的应答,连脚步声都没有。
云岫还要出声,却被一旁的寒雁抓着手臂给拉到了一边。
“你干嘛拽我啊?”云岫皱眉道。
寒雁朝房门看了一眼,冷着脸道:“你让殿下一个人冷静一会儿,别去闹她了。”
“可是……”云岫还欲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将话语咽了下去。
云岫跟在瑞阳公主身边那么多年,对她的性格还是十分了解的。
明明是在各方宠爱纵容下长大的,却极为懂事听话,遇到不开心和委屈的事情从来都藏在心里,在漆黑的夜晚悄悄地将它们消化掉,到了第二天,又变回了阳光下开朗明媚的姑娘,不让任何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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