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身份的杀手,会是谁派来的呢?难道她在路县找到江戈的事情被别人知晓了?
是同时在当地逗留的齐先炎,还是一直没有放弃追杀的黄鹏?
可太子谋反一事发生时,齐先炎还是无权的郡王,如何会得知其中的隐情;而黄鹏身为柱国大将军,常年驻守西北边境,又怎么将闲心放在当年一只小小的漏网之鱼上。
没有头绪的瑞阳公主忍不住垂头叹了一口气,但随后她就瞥到了李绥平放在圆桌上的手臂,仔细一看,被刀划伤的伤口位于左手臂的内侧,不像是因为抵抗而造成的,更像是自己拿刀划了一道。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里,瑞阳公主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竟然有生出这么荒唐的想法,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疑神疑鬼了。
“既然人已经去了,就好好安葬了吧。至于那伙杀手的身份,慢慢追查就好了。”她勉强压下心中的情绪,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关怀道:“你先在这里好好养伤,本宫改日再来看你。”
见李绥点头,瑞阳公主才放心地走了。待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屋外后,房间里才重新响起说话的声音。
侍卫从柜子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放到桌上,看着李绥慢慢将自己的手上的纱布解开,然后将瓶子里的药粉洒在了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公子这一刀,砍得未免有些重啊。”侍卫道。
李绥淡淡道:“我让你们下手时你们一口一个不敢,现在又觉得我自己下手重了?”
侍卫暗暗腹议,您是主子,我们是下属,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伤害您啊。再说了,谁也没想到您使苦肉计,对自己能做到这么狠啊。
“属下不敢。”侍卫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又捺不住疑问,“只是公子为何要瞒着公主把江戈杀了?”
李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把用好的药膏瓶子重新放回了木柜里,然后侧过头望向窗外。
窗户外面是官驿的后院,除了一副摆放在中央的红木棺材,还有一棵茂密高大的杉树,像极了他小时候住的庭院里的那一棵。
大概是在十四岁那年吧,那是一个明媚温暖的春日,他正在蹲在树荫下低头数着从土地中钻出的一队蚂蚁,和平日一样装成一个智力低下的痴傻儿。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亲李藩突然来了,一向严肃的脸上舒展着笑容,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还走上前来同他说了一会儿话。
但是他俩父子之间的温情时刻很快就被一个顺着路找来的幕僚给打断了。
“公爷,那个叫江戈的人逃走了?”幕僚跑得气喘吁吁,脸上还带着着急的神情。
父亲抚在他背上的大手明显僵了一下,但面上仍然保持着淡定:“逃走了就逃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现在太子已经死了,他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公爷说的有理,是臣下太过心急了。”幕僚低下头,“这次能够一举除掉太子,多亏了公爷高超的智谋,微臣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父亲摆了摆手:“别总说这些没用的恭维话,有空的话,还是多想想以后应该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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