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忍住了眼眶里的眼泪。
“彭伯伯,我意已决,我能不能留在你这里,我想学学习母亲留给我的巫术,我要报仇,不行的话我现在就走。”
彭老头摆了摆袖子,“你别走,唉,这都什么事儿,可怎么办……”念叨着,他就出去了。
鸣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对她讲:“明天我过来告诉你,我的计划是什么。”说完也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但也能看出他心里的雀跃。
彭老头从他的众多药房里挑出了一个他认为适合楼月的房间,收拾了给楼月住。
他在房间里收拾杂务,又修了一下窗户,更多的光照进来,屋子里面变得更亮堂了。
以前阿音最喜欢坐在窗前了,他也经常去找看她,远远地看见窗子里坐着一个美人。那美人也不妆扮,时而翻书,时而发愣,他常常看很久,直到太阳下山,窗户被关,才发现自己在这里看了半天了。
沉沉的叹息,忽地一声就消失了。
扫开几缕灰尘,落下几分心事。
彭老头健硕的体格一瞬间变得微小了起来,他佝偻着身体,弯下腰伸手去够柜子里的什么东西,没有够到,就放弃了。
日落时分,彭老头走了出来,交代了几句,就让楼月进去看看。楼月感激又有些不好意思,试探着走了进去,里面干干净净,东西也收拾得很利索。摸一下床铺,温柔又亲近的感觉。
她一直觉得彭老头藏着些什么心事,但是他不说,她也不好意思去问,希望和母亲有关,又害怕着,她已经受不了任何刺激,心里亦是麻木不堪,唯一支撑她的动力就是知道母亲当年的事情。
半夜,楼月房间还亮着。跟以前的习惯一样。
四只烛光照满了整个屋子,还有一盆无烟炭的微光。她坐在桌子旁边,看着书,这些沾染泪水而显现出的字,只有那么一点点,怎么样能让他们全部都露出来呢。
巫族人的眼泪可以,那血,应该也能。
楼月放下书,找了一个小木盆儿,就出了门。她轻声走到水缸旁,舀了半盆水,又走了回去。轻微的水声响起,传到了别的房间。彭老头也没睡,他在翻查旧史,从窗户边看过去,看见了她,跟阿音一样聪明。
半盆水放在桌上,一把小刀在右手,楼月伸出细细白白的左手,用刀划破了手指,血立刻不断地落了下来,滴入盆里,融入水中。
她把书拿起,浸泡了进去,很快,书就变了样,本来地乱七八糟的写着巫世的书皮,竟只显出了两个大字——巫史。
等它浸泡完全,楼月连忙拿了起来,晃了晃上面的水,就拿到火盆的旁边。
一页一页的烤,一页一页都是崭新的内容。
天亮了。
火盆里的火早已熄灭,楼月斜靠着桌子睡着,巫史掉在地上,干透了。
两声敲门,楼月睁开眼睛,迷糊地站了起来,又捡起地上地书放在桌子上,就去开了门。
鸣钰站在门口。看见她精神不太好的样子,似乎有些不高兴。“没准备好?我下次再说吧。”说完就要走,“等下。”,鸣钰有些不想理她。
“我看完了巫史也记住了,我会最快学会那些东西,我希望可以合作。”
鸣钰见她神情憔悴,猜她整夜未免,也不好怪罪。“你是我合作的不二人选,下午来左边那个药房,我告诉你计划,你要做什么,和我能帮你什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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