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可以为所有上学的孩子提供午饭,尽量减少体罚,多鼓励,少批评……
郑鸣在小学堂里一边走,一边说,一旁的洪度年紧跟在后,竖起耳朵,一面点头,一面努力记下,看似有些吃力。
偶一回头,郑鸣看见洪度年这般虔诚模样,心中大为不忍,“洪副主席也是此地老人,最是了解个中真实,本镇不过也是想到说到,若有不妥之处,随时指出便是!”
洪度年闻言赶忙回话,“郑主席见地高深,老朽虽不能事事明了,却又知道主席高屋建瓴,又是实心用事,因此并无异议。”
郑鸣点点头,“既如此,回头本镇将这些想法抄录一份,再行转交,也免得洪副主席这般辛苦!”
洪度年听完这话,不由大为感动,“如此,倒要辛苦郑主席了!”
“同舟共济,何来辛苦,洪副主席客气了!”郑鸣微微一笑,“若无它事,还请自行回转便是,明日议事厅中再行详议学堂课业,本镇现在还要去拜访一下那位匡夫子。”
洪度年拱手作别,带着钱来多和三位新老师走了,郑鸣却让周全头前引路,望着匡步仁的居处走去。
按照郑鸣的设想,语文一科,读书识字和诗词歌赋只是基础,还远远不够,除此之外,还要有一位通晓历史、见识深远之人专讲政史,为孩子们从小就竖立正确三观。
便如种下一株小树,只是施肥浇水不行,还要有人不时修剪、扶正,使其望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虽然只与匡步仁见过几面,未曾深谈,但只凭此人几次偶露峥嵘,郑鸣根据直觉判断,这个政史老师的人选,非匡步仁莫属!
匡步仁的茅舍,对,就是茅舍,因其茅顶土墙,因其朴拙简陋,被称作茅舍陋室毫不为过。
这座茅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这样孤零零得立在一方荷塘旁边,柴扉半开半闭,残垣似遮似掩,连带着院内几簇青竹不死不活,青黄相间之间,更有不知名的藤花爬上半截,交揉一处,倒似个无人居住的荒院一般。
郑鸣即便懂得礼数,却也无门可叩,穿过院门和半敞开的房门,一直走入那间几乎空无一物的客厅中。
说是空无一物,其实也不尽然,起码还有一桌两椅和一张吊着纱帐的木床,以及丢得四处皆是的书。
书籍之多,比之那位庄梦癫的书房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没有书架,而是只用几块石头或几块木板垫底,然后层层码叠,抑或随意铺洒,堆得满屋满地都是。
屋内装饰更是少得可怜,除却一幅群像人物画外,壁上便再无一物,只剩光秃秃裸露的墙皮,当然还有一樽“人塑”!
之所以称为人塑,只因这人有头有面有身量,却是面朝壁画,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有耳有目有口鼻,却是默默无语。
即便郑鸣带着周全走进门来,“人塑”犹若未察,仍是死死盯着墙上那幅画卷发呆,以至郑鸣亦生好奇,不禁将目光一起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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