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烦不行吗?”宫长离抬眸冷漠的看向金铃,伸手将茶杯扶正。“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现如今也值得你与养了你八年的恩人剑拔弩张了吗?”
金铃略有些失了血色的小脸上尽是认真,她看着宫长离的眸子,微抿着的嘴角动了动。
“那师傅如何给予梦家二爷一个交代?”
宫长离稍愣片刻,嘴边扯出一抹笑。“他不过云法寺帮了我一次,我便得事事皆为他着想吗?”
金铃见着宫长离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茶水,嘴边露出一抹自嘲,“是徒儿多事了,徒儿这便先回屋歇息了。”说完,金铃便提着灯笼,头也不回的回屋关上了门。
宫长离拿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顿,茶水溢出了也未发觉,等察觉时破旧小书又浸透了几分。
“你若死了,说明你命短,倒也算是不配学我毕生所学。”她低声喃喃着,细碎的话语湮灭在夜里的风里。
夜半凉越下起了一场大雨,这或许是八月最后一场大雨,雨势凶猛。
顾倾被雨声惊醒,这才发觉石洞里的火堆不知何时燃成了一堆灰烬,起身去寻放墙边背篓里的打火石,沿路摸着墙找去,忽的发觉手掌摸过的地方有些凹凸不平,但重新点燃火堆,墙上却又什么都瞧不见。
仔细又摸了一番,感觉确实有点不对劲,顾倾便从火堆里找出一块烧了一半的木头,用黑炭慢慢抹着石洞里的石壁,等弄好已是寅时。
将手里换了不知几块的木炭随手扔在地上,顾倾站在洞口就着火光,面色不改的盯着,刻满了石壁的壁画和字体。
“鄙人云氏,单名筑字,乃六铃宫预言师上下排行第九十九位。”
“鄙人,昨夜夜观天象,夜半忽被梦惊醒,去至月台算至一卦,凉越三年内将逢大难,虽有凉越才者相助,此场大难幸而度过。”
“等千年后,盛节之后,蛊虫再现,刹时只有新一任继承者,将带着它消失于世间。”
“但此卦被大预言师算作一场戏言,因此,鄙人无颜再任六铃宫预言师之位,只得辞去宫职,带自己妻儿先行离开凉越。”
“若后人再见鄙人所算之卦,惭愧,惭愧。鄙人虽无算卦之才,但在蛊术上也算是颇有造诣,就与赠与你一句话,算是了却你我之间的机缘。”
顾倾沿着墙壁看去,最后在墙角发现一个已经快被雨水浸透的模糊不清的两个字。
“蚕食。”
苏州一带有养蚕人养蚕,其中一种幼虫期蚕体上有黑白相间的条纹,名为虎蚕的吐丝昆虫,在食物来源不够时,便选择会吃白蚕。
强者会在不够满足自身生存的条件下,便会选择食用比自己弱小的弱者,而强者又有比它更强的存在,就如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一般,捕食比自己更弱小的哪一方,让自己更加强大。
“这便是蛊术的核心吗?”
顾倾抚摸着哪一处已经模糊不清的两个字,低声说道。
黎明旭日带着破晓时的红霞从天边缓缓升起时,赶了一个多月路程的俩人总算到了,西南北寒之地,大月边城之一的僮门。
“少爷,南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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