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冷玉感觉内心充满了能量,她对心理学知识充满了热爱,对她的医生充满了向往,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孜孜以求,自己终有一天能够用心理学的语言和程佳珺平等对话。
回首自己所承受的磨难,她突然感到很是亲切,带着感激之情,因为那些磨难带她进入了一个如此迷人的领域,那些磨难也将一个如此优秀可爱的男人带进了她的生命。
有时她忍不住想道:“每一个大难不死的人都是带着使命重返人间的,自己就是那个带着使命重返人间的人。天荒地老,不能辜负。”
冷玉觉得自己之所以历经艰难而不死,也是因为上天给了她使命要她去完成的缘故。
也许拯救弟弟冷岩就是她的使命吧,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拯救弟弟冷岩的也是在拯救她冷玉自己。
弟弟冷岩在父亲去世后就在医院住院治疗了近一年的时间,这次因为住院时间长,恢复得很好。
出院后,冷岩就自己在家里生活,他觉得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而冷玉确实也没有办法将她带在身边,她知道自己的情况。
好在好长一段时间,冷岩独自一人生活得还算正常,冷玉经常打电话叮嘱他要按时吃药,冷岩也说自己能记得按时吃药。
这天,正在冷玉为冷岩最近的情况稳定感到自豪的时候,想着怎样进一步拯救弟弟的时候,邻居打来电话了。
邻居告诉冷玉:“小玉,你赶紧回来吧,你弟弟的情况又不好了,他在家砸东西骂人呢。我们都不敢靠近,你快回来带他去医院吧。”邻居声音中充满着紧张。
冷玉一听说,来不及多收拾,匆匆忙忙坐车回到家中。等她终于到家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家里噼里啪啦地响着,那绿树掩映下的红色院落里,再也不会父亲在门前等待她的归来,有的只是无解的难题。
大门口有几个老年人在往里看,他们看到冷玉回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冷玉,满眼的同情和无奈。
她走进大门一看,家里一片狼藉,冷岩拿着棍子在砸东西,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被他搬了出来,全部都砸碎了,被子扔到了地上,被单扔到了水缸里,弟弟面无表情,只是轮着手中的棍子砸东西,整个人木木的,眼神也呆呆的,像是没有了灵魂。
冷玉稳住情绪,没有着急,没有喊叫,只是面带微笑的,云淡风轻地问了弟弟一句:“小岩,你怎么啦?”冷岩见到是姐姐回来了,突然嘴角抽动了一下,眼泪从他原本呆呆的眼睛里流了下来。冷岩哭了,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冷玉不慌不忙地走到冷岩跟前,向他伸出手来说:“把棍子给我吧,你是不是饿了?我这就做饭啊。”冷岩顺从地将手中的棍子递给了姐姐冷玉。冷玉始终面带笑容,心中异常冷静。
冷玉让冷岩进屋,屋里也是一片狼藉,桌子凳子四脚朝上,碗筷散落一地,冷玉将桌凳翻过来,让弟弟坐下。然后一边收拾一边不紧不慢地询问弟弟:
“小岩,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弟弟皱着眉头说:“我睡不着。”
“这几天药都吃了吗?”冷玉接着问,因为她知道冷岩的病不能停药,一旦停药就会复发。
“我没吃,那个药有毒,让我的胃出现了一个大洞。”冷岩惊恐地说。冷玉知道,冷岩已经出现了内脏幻觉症状。
“嗯,还有什么其他的感觉?或者有没有看到过或者听到些什么?”冷玉冷静地问。
“每天晚上,我都能看到爸爸站在我的床边,他一直在跟我说话,说很多很多的话。跟我说种地的事情,还有其他的我记不清了。
还有我感觉村上的人都在议论我,有时候我觉得他们在跟我打招呼,但是实际上并没有。晚上有事我还能听到很多人在吵架,我讨厌那声音,我只有把电视的声音调得很大才会感觉好一点。”冷岩眼神空洞,声音里充满痛苦。
“嗯,那吵架声是来自于外面,还是来自于你的大脑?”
“那些声音在我的头脑里,吵得我难受,可是我没有办法让它停下来。有时睡着了,还会做噩梦,还是会梦到爸爸。他总是到我的屋里来,总是跟我说很多话。”冷岩带着哭腔说道。
“嗯,那我先做点饭吃,吃完饭咱们去医院看看医生,问问这个药是怎么回事行吗?让医生给你调整一下药好吗?”
冷玉知道,冷岩并没有按时吃药,现在幻觉妄想等症状全部都出来了,他已经陷入到了黑暗里。
“嗯。”冷岩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他对去医院看医生的事并不抗拒。冷玉松了一口气,很快将饭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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